第二天是周五,我们只有早上一节课。
因为满脑子都是言先生,我下课一边走一边“神游”
,面前偌大的土坑竟也没看见,就这么华丽丽地踩了进去。
小裴根本来不及“救驾”
,只好扶额:“你看你一天天的路也不好好走,又在做什么白日梦啦?”
“言冰要跟我摊牌。”
咱也不知道为啥,别人娇羞起来是鲜花一朵,我这一娇羞,就成了表情包。
“啊?我的天哪!”
小裴的“高音喇叭”
一开,我俩回头率直冲百分百。
我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大姐,小点儿声啊你!”
“快快快……”
小裴比我还激动,“快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哪有什么故事……人家说了,今天下午约我去南门吃饭……吉凶未卜哟!”
“哦哟!
吃饭是什么,仪式感,这就是仪式感呀姐妹!
你值得!”
“都说了让你小声点……”
小裴一边被我“拎”
着走,一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跟你讲,咱也得准备准备。
好好挑件衣服,化个妆!
成败暂且不论,你可是代表了我们311的形象,拿出点气质来!
拿捏他!
拿捏!”
话虽这么说,我们仨的化妆技术,咱实在是不敢恭维。
大一整整一年“素面朝天”
,突发奇想地捯饬捯饬,效果可想而知。
经过群策群力一顿“操作”
,我顶着蜡笔小新的眉毛,眨巴着史无前例的“烟熏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傍晚六点二十,言先生的电话准时报到:“我到了,你下来吧。”
“好,好的!”
明明是熟悉的人,“见面”
正式起来,还是让人紧张。
他竟然穿了一身西装,是个我从未见过的考究的全套。
在我们宿舍楼下的宣传栏旁站的笔直,眉目清冷。
“言冰!”
我冲他挥手。
言先生抬起头,怔愣了好几秒,见我走到面前,才回过神来似的:“我们走吧。”
我心中窃喜:怎么样?被本姑娘的美貌惊艳了吧?如果后来没有学化妆,这种迷之自信可能持续到我大学毕业。
想想都可怕。
一路上他不吭声,我也只顾着低头走。
脑海里浮想联翩,塞满了各种梦幻告白的场景,起起落落,患得患失,以至于语言功能自动关闭。
小裴和心悦没打算吃狗粮,对于骨子里脸皮薄的我,倒也甚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