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白昼总是短的,下午五点钟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窗外的风雪已经停了,一切都陷入了安静,温霁的电话会议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节后第一天复工大家的干劲都很足。
【大家辛苦。
】
挂断电话后温霁往公司群里丢了个大额红包,下面一溜儿的谢谢温总监,她一直秉持着想要员工好好工作就拿钱带着的理念,这样大家都高兴。
“阿愿啊,作为过来人,叔叔劝你不要去请林延韫,他这个人很难搞,如果你不知道杂志用谁我可以帮你。”
温霁原本窝在沙发椅中,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警觉起来,她坐直了身子看向刚刚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眉眼间有些温怒地看着他:“叔叔什么时候有偷听墙角的习惯了。”
温章寻声音醇厚地笑了笑,身子向后靠着,双腿交叠在一起,修长地手指搭在腿上,深蓝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很有味道,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阿愿在国外待了几年说话怎么变得这么难听,叔叔这不是怕你走弯路被奶奶责怪嘛。”
“谢谢叔叔,不过不用了。”
温霁再呆不下去,起身离开。
时桉和许安笙都住在这儿不远,她只要看到温章寻就觉得呼吸不畅拿了长袄便出门了。
温霁到的时候许安笙已经在吧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她是个爱酒如命的人,看到之后两眼直冒光:“我的天,小许你这都是从哪儿搞到的。”
许安笙靠在吧台上满脸得意,即使二人身高相差十厘米她依旧倔强地踮起脚尖去勾温霁的脖子,朝她飞了个吻:“许老师出马一个顶仨,我可是把你的话牢牢记在心上,每去一个地方演出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搜罗酒,不像时桉,屁用没有。”
她的声音透着正在打开的门缝溜到了刚来到的时桉耳中,他自然不乐意,还没换鞋就开呛:“那说明你找的都是不费心思好找的,我那都是顶级酒肯定不会摆满一桌。”
“时桉你再放屁试试,”
许安笙撸起袖子把酒瓶怼到时桉脸上,后者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直接把她的火点到最大,别看许安笙个子小,她手上力气不小,揪起时桉的脖颈就是打,没两下就把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而温霁早在一旁拿了三只酒杯开了一瓶黄酒品尝起来,她很爱看朋友之间的打闹,虽然很吵但更多的是温馨和安心。
收拾完时桉许安笙坐在温霁身边也拿起酒杯小口地嘬着:“哎,你不是刚到家嘛,怎么出来了。”
“别提了,车家来人了,我小叔刚刚也回来了。”
温霁把事情的经过完整阐述了一遍,果然换回了许安笙的鄙夷,“这个车朗是不是疯了,自己想退婚没胆子说还让女生去出头。”
“你小叔这么儒雅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干出听墙角的事儿,哎,不过他说的你请不来的人是那位大咖啊。”
“林氏集团的长子,林延韫。”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人齐刷刷地定在了原地,温霁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这次的合作,许安笙连忙踢了下时桉的腿示意他岔开话题,后者放下手里的杯子僵硬地开口:“可是这个人不是从没接受过采访吗,这一次的销量代表着你的能力,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冒险,你说是吧。”
许安笙接到了信号,连忙接话:“是的,我也觉得,我觉得你还是走保险的那一条路吧。”
“嗯?你们俩不对劲,”
因为行业不同的原因他们从没对温霁的工作提过什么不同的意见,这次这么默契的不同意一定有蹊跷,难道是,“这个人得罪过你们嘛?”
“啊???”
二人对她的脑回路表示诧异,但还好思维没扩散到不该扩散的地方,他们同时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那倒是没有。”
许安笙:“我们就是怕他不同意这期杂志开天窗。”
时桉:“对,而且他从没接受过这种采访,会有人买吗?这可是关乎着你回国的第一炮,要谨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