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韫甩开他刚要向前走就感觉脖颈一痛,下一秒后背便抵在了一旁的墙壁上,许成安手肘弯曲着抵在他的胸口处把人按的死死的:“她死了你懂不懂,八年前就死了!
!
!”
闻言,林延韫眼底的那点坚持瞬间消散,垂着眸子,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向下掉,过了好大会儿才颤着嗓音开口,语气近乎祈求:“成安,我真的看到她了,你让我去找她好不好。”
“真是没救了。”
许成安骂了声脏话,手上力气加重了些,另只手掏出手机给住在附近的人打了电话把他带回去。
陈寻到的时候两个人半躺在地上,雪粒沾满了全身,他将冻僵的双手放在口袋里取暖,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打架了?”
“打狗屁架,”
许成安松开林延韫的胳膊朝陈寻伸出了手,站稳后看着地上的人叹了口气缓缓道,“他非说看到温霁了,车都撞进绿化带了,你说,要是真看到了不是见鬼了?”
他甩着手大喘着气,按住林延韫已经耗尽了力气,也不知道这人是吃啥了这么大劲儿。
“谁?”
自从知道她去世的消息后再没人提过这个名字,猛地一听陈寻脑子有点没转过弯来。
“没看错,就是她。”
林延韫扶着一旁的墙壁站起来,身上的雪粒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向下掉,如同他一寸寸沉下的心脏,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高兴多一些疑惑也多一些,八年,为什么她从未找过自己,但还好,她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皮鞋踩在厚厚地雪中发出簌簌的声音,他放弃了继续往前,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家的方向走。
“哥”
“回去吧。”
陈寻一个侧身溜进了客厅,他笑呵呵地挠着头:“我回去也没啥事儿,陪陪你。”
“嗯,随你。”
林延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将外套抖落雪粒丢在了沙发上便赤脚进了卧室。
陈寻看着被丢在沙发上的大衣连忙给去便利店买啤酒的许成安发信息。
【橙色警报,韫哥把外套丢在沙发上了!
!
!
】
林延韫是个高度洁癖,平时他们不洗手三分钟都不能碰他家的东西,把外衣随便丢的事情他只在八年前温霁刚去世的时候见过。
难不成韫哥今天真的看到温霁了?
想到这儿陈寻后背发冷,他连忙摇摇头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去,怎么可能啊,她都去世八年了,肯定是韫哥思念成疾看错了!
!
!
林延韫的房间布置简单,一张床一张办公桌还有角落里和整个房子都不搭的重色彩油画。
‘哗——’
办公桌的抽屉被人拉开,里面只躺了一张被人刻意反过来放的照片,他伸出去的手指在照片上方停留许久才动作缓慢地拿了起来,照片上是一对穿着校服的情侣,二人肩膀紧紧靠着,男孩脸上带着拘谨的羞涩,女孩张扬地笑着,一只手俏皮地在男孩头上比了个‘耶’的手势,阳光洒在她们身后的是肆意的青春。
‘啪嗒——’
不知是泪还是融化的雪粒滴在了女孩的肩膀处,再开口他的嗓音已经哑的明显,声线也变得低沉:“阿愿,你在哪儿,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