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假惺惺的鼓掌,并没有打算上去帮忙,不过是两个刚筑基后期的修士,唐年年一个人足以对付。
“阿弥陀佛——”
一朵金色万字禅印自两人中间升起,将唐年年与那人击退了数尺,:“檀越勿恼。”
身穿青白布衣的和尚几步之间便走了过来,他眉心一朵金色莲花,周身气息平和静谧,手握一把枯木做成的禅杖,止步后禅杖往地上一立双手合十端端正正的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你是百闻山的佛子白玉蝉。”
祁妄一口道出来人身份。
白玉蝉!
唐年年闻言差点没控制住灵力波动,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和尚,然而内心的杀意不住涌动,她脑子里只剩下:佛子白玉蝉于赤魔渊击杀许天赟。
“檀越对贫僧有杀意。”
出家人的感应何其敏感,白玉蝉眼带笑意的看向唐年年。
唐年年心下一紧,不知是因为被人看破心思还是因为心虚,她抬头看向白玉蝉,又被那宽容慈悲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于是她退后了几步。
“檀越是否着相了?”
白玉蝉上前一步,祁妄见状双手环抱挡在唐年年面前,白玉蝉一愣随即歉然:“是贫僧失礼了。”
唐年年突然扒开祁妄对着白玉蝉身边就是一鞭,凌厉的攻击将地面撕裂,然而白玉蝉神情不变,气质清正,语调清朗:“檀越的心,可还宁静?”
唐年年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观檀越,心不静,气不静,神不静,万相皆不静,檀越可还记得自己是谁?所求为何?”
白玉蝉不疾不徐的开口,端的是朗月清风,雍容闲雅。
唐年年闻言却是一愣,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被人一提醒便恍然大悟,她被天魔雷劫的魔气影响了,弑杀的一面被释放了出来,她闭眼定神片刻后睁眼对着白玉蝉躬身一礼:“多谢……大师提醒。”
“无妨。”
白玉蝉颔首微笑,接着他又看向雷劫中心的许天赟:“这位施主满身悲怒,似有求死之心。”
在场众人看向那个在雷劫下嚣张无比的人,emmm,没看出来。
“灵修入魔一者背离道法,一者心魔侵蚀,这位施主两者皆占,照理说他的神魂应该比心魔强大,然而此刻他的神魂只剩下了方寸之地并且没有任何反抗之意。”
白玉蝉眼中金光闪烁。
佛子白玉蝉,天生法眼,看破虚妄。
“你是说,他的神魂还在?!”
唐年年惊喜出声。
白玉蝉答到:“这位施主熔炼了道种,虽然道种破碎,但还是会护一护曾经的拥有者的。”
唐年年:“能救他吗?”
白玉蝉摇头:“入魔是不可逆的,但檀越可以试试将他的神魂唤醒。”
唐年年却迟疑了,要唤醒吗?许天赟跟她不一样,许天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有多爱他的家人,从他每逢节庆都会为家里人点长生灯便可知。
“雷劫要结束了。”
一旁观望的祁妄说:“我们先合力把他绑回来。”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祁妄好战,唐年年是知道的。
“好。”
唐年年应下,没错,不论如何首先得先把人留下:“大师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
说这话时她不禁有些脸红,毕竟刚刚对人家那么不客气。
“可。”
“多谢大师。”
唐年年稽首致谢。
“无妨。”
白玉蝉回礼。
雷劫在此刻结束,三人立刻飞身接近,不空山与重无仙岛的修士趁机离开了。
巨大的万字佛印自许天赟头顶落下,许天赟不愉的咋舌:“佛修?”
目光准确的看向白玉蝉。
不待他动作,牵星已将他四肢束缚,而唐年年的凰火鞭也缠上了他的腰。
一进阶便是金丹中期的许天赟邪气而张狂的笑了:“你们知道为什么魔修的雷劫会比灵修多上一倍吗?”
黑红的魔气顺着牵星和凰火鞭蔓延:“因为人皆有欲念。”
而心魔以欲念为食。
唐年年收回了凰火鞭,避免魔气侵染,另两人却无动于衷,白玉蝉的佛印化作锁链蔓延上了许天赟的皮肤,魔气无法侵蚀佛光,而祁妄则纯粹是根本无惧。
果不其然,渡劫连心魔都没有的人,魔气也无法对他起什么作用。
“有趣,哈哈,有趣!”
许天赟见状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他将全身用魔气覆盖,生生将佛印和牵星分离出来,几个闪身便靠近了祁妄,他舔着唇捏住祁妄的脖子,暧昧的凑近他的脖子闻了闻:“你的欲望好香。”
祁妄手指微动,还未攻击,万字形成的锁链就将许天赟拉开了,白玉蝉接着又是一禅杖打了过去,清正的佛光将许天赟击飞数丈,许天赟反噬之伤未愈这一击看似轻巧却也让他一口血吐出。
他拇指擦过唇角,不耐的看向白玉蝉:“碍事!”
唐年年在一旁专心的找空隙帮忙,不是她想划水,实在是她本就心境不稳,若是再沾染魔气,恐怕她就要一起叛变了。
被许天赟‘调戏’过的祁妄一脸青黑的从储物戒中拿出几颗黑中带金色的丸子,唐年年见着一脸惊恐,不不不!
他怎么会有这个?!
来不及多想,她瞬间靠近抱住了祁妄:“哥,哥,爸爸!
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