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修仪小口品尝,一时无言。
待到她喝完一碗后,才缓缓道:“骥儿,只要你答应本宫一件事,这赞助,你拿去便是。
“
“母妃请说。”
霍骥神情严肃地听着。
“现在世道艰难,本宫也忧心你拿着这些银两会血本无归,最后付诸东流。
不过,本宫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再怎么说也是给你的。
本宫管得了你一时,管不了你一世。
你若真有心想从商经营,便去试试也无妨。”
“母妃心善,儿臣感激不尽!”
他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钱修仪仍面不改色道:“本宫还未说完呢。”
她眼神里似乎透露出担忧的神色。
“母妃还有什么补充。”
钱修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本宫前几日见过薛斯蔓。
那孩子端庄,机灵,一点就通。
只是,她城府有些太重了。
本宫看得出来她有她的野心,而若要做到,定需要你。”
霍骥听闻,脸上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认真道:“母妃,斯蔓乃儿臣之妻。
夫妻同心,家和事兴。
母妃,这不也是您教导给儿臣的吗。”
钱修仪长叹一口气,缓缓道:“确实如此,但若是有一日,她若将你视为匕首,对你过度利用,岂不是…”
霍骥笑笑,平静地打断钱修仪道:“母妃放心,儿臣相信,斯蔓不会是那种人。”
钱修仪还是忧心忡忡,仍一脸担心的看着霍骥。
霍骥则坚定的看着钱修仪道:“母妃,放心吧。
您教导儿臣这么些年,儿臣也非愚笨之人。
处事之度,儿臣自有把握。
儿臣看得出,斯蔓也是一心为皇府。
夫妻相处,和谐的前提更是信任。
况且,斯蔓若有野心所求,只要非逾礼法之举,儿臣看来,都是有利之事。”
自从霍骥入主皇子府后,钱修仪很久没同他聊这么久了。
或许在钱修仪的心中她还是个原先那个整日缠在她身边的小皇子吧。
时间飞逝,转眼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事。
钱修仪感叹一声,轻轻晃着手中茶盏,并未再过多言语。
霍骥在钱修仪身边这么多年,也是即刻会意到母亲的意思,喜悦难掩激动,笑着道:“谢谢母妃,儿臣感激不尽。”
“行了行了,别贫了。
储京署的文书备了没,人手招到了否?还不快去…“钱修仪晃晃茶盏,佯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催促着。
霍骥与钱修仪笑着行礼告别,便满心欢喜的离宫回府去了。
钱修仪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想起薛斯蔓那日同她道别时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