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人在城外挖了一处大坑,足足有一进院子那么大。
将爹扔到那深坑,看他在下边一边骂着我们,一边踱来踱去找上来的路。
我们姐妹都无动于衷。
我命人准备了十来箱金豆子。
分发给大家。
金豆子虽小,扔下那深坑,砸在人身上却很疼。
听着爹在下边哀嚎,我和大姐她们谈笑风生。
说着三姐家酒楼的生意,说着七姐那个武状元郎君。
直到金豆子扔累了,爹在下边也不怎么叫唤了。
禁卫又拿来了几百副圣旨。
那封爹为相的圣旨,我写了许久。
从萧成重第一次将奏折给我送来的时候,就开始写了。
如今攒了这许多。
埋了我爹,应该是够了。
圣旨扔完。
我命人将那坑里的东西都烧了,一时火光漫天。
烧完后便掩埋了那大坑。
或许几日后,或许百年后。
有人偶然挖开这深坑,会将那骨头像垃圾一般扔开,去小心翼翼捡拾那被烧化了的金疙瘩。
从小读圣贤书,孝道我自然放在首位。
爹想要的,金银地位,我都给他了。
我想要的萧姓后人,也来了。
我的身孕已经两月有余,算起来,当时先帝尚在人世。
消息传出去后,大臣们呼天抢地。
直言萧氏皇族之福,天下大喜。
唯有萧成肃不太高兴。
“皇上日后还用得上我这面首吗?”
他板着脸,趴在我腿上,像个小猫似的,十分幽怨。
我顺了顺他的头发,“这深宫寂寞,朕也正值壮年,往后还请永王多走动走动。”
闻言,他抬起头,面上全是笑意。
半晌又低下头,“我们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了。”
“一个又如何,无论男女,我们一般疼爱。”
六个月后,皇长女萧灵降生。
满月之时,便被我立为皇太女。
萧成肃打着看太妃的旗号,时常进宫。
将萧灵当作眼珠子一般宠着。
太妃也知晓萧灵的身世,比我这生母还要上心。
有了他们,我才能在前朝一心开展女学,选拔女官。
几年下来,朝堂之上,已经有一小半女子。
她们有的靠科举入仕,有的是早就想做女官的贵女,靠着举荐入朝。
自从十妹女将军的名号传回京都后。
不少女子也应征入伍。
我还设立了监察机构,专门监察适龄女子择婿。
是否为自由婚配。
只愿不再有我娘那样的人,死在男权之下。
不再有二姐那样的奇女子,死在父权之下。
而我最开始想争这皇权。
就是我七岁时,我问二姐什么时候回来?
六姐抱着我跟我说,
“等天下女子能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