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王李瑶和光王李琚被抓后原本想着还能够见李隆基一面。
结果没想到他们两个直接被塞入大牢之中,无人问津。
身为宰相的张九龄听说此事勃然变色,匆匆入宫。
李隆基看到他来,不紧不慢的问道:“子寿来的正好,如今太子私藏铠甲与鄂王光王密谋造反,你身为宰执有何看法?”
听到这话张九龄扼腕叹息:“此事只是捕风捉影,又无实据,臣从未听闻此事。”
李隆基指了指旁边的李林甫,“这件事情是哥奴带人去前去调查的,其中详情子寿自己询问便是。”
张九龄看了一眼李林甫,眉头微皱。
从皇帝的称呼之中就已经听得出来,这李林甫将来是必然高升的。
可是这投名状便是太子和两位王爷。
“十王宅之中的盔甲或许是太子一时之间忘记归还,不算大错。”
张九龄继续躬身说道。
李隆基的眼睛眯了起来。
“子寿如此说法置朝廷国法于何地?”
这时候张九龄深施一礼,语气悲痛道:“昔晋献公听骊姬之谗杀申生,三世大乱;汉武帝信江充之诬罪戾太子,京城流血。”
“晋惠帝用贾后之谮废愍怀太子,中原涂炭。”
“隋文帝纳独孤后之言黜太子勇,立炀帝,遂失天下。”
“由此观之,不可不慎。
陛下必欲为此,臣不敢奉诏。”
这话听的李隆基眉头直跳,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私藏盔甲只是一件小事,要有一天他带兵直接杀入宫中。”
“到时候你们便可以拥立太子,另立新君了?”
说到这里,李隆基猛然扭头看向了李林甫:“这事是你经手,你对此有何看法?”
李林甫毫不迟疑,躬身答道:“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宜豫。”
闻听此言,李隆基看了一眼张九龄,冷哼道:“子寿若不能为,便由哥奴你去办。”
而此时张九龄见李隆基没有半点想要收回成命的想法,心痛不能自已。
他仍执拗的劝道:“陛下此乃乱国之源,还请陛下三思而行,臣身为宰相,见乱命而不敢奉诏。”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以免朝堂震动,天下侧目。”
一句乱命把李隆基说的满脸胀红,他声音之中充满愤怒。
“子寿难道忘了太宗之事乎?”
一句话说的张九龄瞠目结舌。
旁边的李林甫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必须把这件事办成铁案,要不然就要丢了李隆基的脸,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至于审案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盔甲就摆在那里,无论太子和两个王爷怎么说,都扭转不过去。
更不要说平时光王鄂王还有驸马都尉三人时常前往太子府。
而且李隆基已经铁了心,根本就没有转换的余地。
短短时间之内此事便尘埃落定。
跟其他朝代的皇帝不同,李隆基开创盛世之后在朝可谓一言九鼎。
未至昏庸时,尚善于纳谏,而如今却宛若两人,朝堂之上敢直言的人看到风向大多也闭耳塞听以免惹上事端。
最终光王和鄂王以及太子李瑛贬为庶人,不日便被赐死。
驸马都尉薛绣被发配,不久也被赐死于城东驿。
到此,虽然细节有所改变,但是三庶人案的结局还是同历史上一样。
不知多少人捶胸叹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