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在城楼看到后，也马上发信号，让黄河上的抗金军船只放火箭炮轰炸集结的金兵。

高全本来是准备今天下午消灭掉铁浮图，晚上先夜袭，第二天总攻。五斤是准备下午救出铁浮图，晚上防备夜袭，并骚扰抗金军阵地。第二天总攻。

但战场瞬息万变，计划不如变化快，双方就这样不断加码，让总攻提前开始了。结果就是双方都没有充分的准备，被动地全面开打。

辛弃疾很懊恼，他本来准备今晚表演一次“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高全也同意了。没想到五斤不配合，这就全面开打了。

不过高全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居然还忙里偷闲跟周围的参谋讲战术课：“任何阵型都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发挥远程火力的威力。在火器时代，这成了最重要的目的。

伏击阵地为什么布置成三角形的呢？为的是形成交叉火力。火炮攻击对方的阵列，什么角度杀伤最多？对了。是斜线，最好是对角线。

三角形的伏击阵地，就可以最大限度形成打出对角线来。而且是交叉火力，交叉火力的杀伤率，比单纯两条斜线的要高出接近十倍。”

他说的一点也不错。陷入三角伏击阵地的铁浮图，就正在遭到前所未有的杀伤。五斤炮射出的榴霰弹在骑兵阵列不断炸开，五斤远远看去，就像那边地里突然长出一些黑蘑菇。

铁砂混着弹片织成死亡之网。披着厚毡和甲叶的战马在爆炸中踉跄摔倒。骑手被掀翻在地时，战马的速度加上重力，六十斤重的扎甲直接压碎了他们的脊椎和肋骨。

一个猛安死死拽住受惊的坐骑。他清楚地看见右侧五百步外，伪装的“小丘”缺口处，炮口闪烁的火光映出炮手平静的面容。开完一炮后，这几个屠杀他手下的刽子手，说笑着清理着炮膛。

必须干掉他们！猛安的马槊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猛地抽出马刀，大叫：“小子们，都跟我冲！”说完就催马对着炮口冲去。

马刀在硝烟中划出银弧，猛安的大红斗篷衬着黑色的硝烟，分外醒目。周围十几个铁浮图不由得跟了上去，人越聚越多，居然自动形成了一个几百人的锋矢阵。

这样密集的阵型，自然招来不少炮火。但不但骑兵，就是马也还是不断加入进来。生物的本能让它们跟随马群。

尽管这个锋矢阵不断遭到炮火切割，但猛安神奇般毫发无伤。距离炮口还有不到一百步的时候，那边的炮手冷笑着拉动了火绳。上千颗钢珠对着这些金兵迎面喷来。

这次炮手用的是霰弹。猛安一个镫里藏身，再次逃脱。他终于看清了，所谓小丘，是土黄色的木板墙前面堆了土和草。他弯弓搭箭，瞄准正在躲闪的炮手一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