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

霍孝林问道，他知道罗晴珊一向聪慧，她几乎从不过问他与冯诗冉的事情，今日问起是终于觉得忍不住了吗？无论他想问什么，他想自己都不会隐瞒。

罗晴珊缓缓睁开眼睛，眼眸中一片水光潋滟，她低声道：“我昨天，进了你的书房，趁你去上班的时候。”

霍孝林身体一僵，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罗晴珊缓缓转过身，她面对着霍孝林，说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有时候，罗晴珊都恨不得自己没有进他的书房，没有看到那令人心碎的事实。

“你在我书房看到了什么？”

霍孝林问道，她的意思也是很明显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决定跟书房有关系。

“你们的合照。”

罗晴珊缓缓说道，霍孝林拥着霍孝林，两个人冲着镜头笑的那么甜，那一刻她的突然清楚的听到有什么东西啪嗒的一声在自己心中碎了，她认识霍孝林十余年，从来没有看过他笑的如此开心。

是那种在喜欢的人面前，卸去所有伪装和修饰的笑容。

她当时颤抖着将那照片放回远处，下楼梯的时候一个分神就踩空了摔下去，这一跤让她明白了什么呢？

明白了霍孝林当初爱冯诗然入骨，也明白了如今的他一人放不下。

她知道他努力在当好一个丈夫，在她面前绝口不提前女友，家里关于冯诗然的一切都没了踪影，但是她留下的痕迹，却是深刻的。

那张合照是这家里唯一有关冯诗然的东西，他一直保留的很好。

霍孝林视线落在罗晴珊脸上，清楚的看到一滴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她很努力想要将眼泪忍回去，霍孝林心中涌起几分愧疚。

毕竟无论他与冯诗冉到底是怎么样的，罗晴珊在这场感情中都是无辜者，她无端被牵扯，无辜被伤害。

“晴珊，对不起。”

霍孝林思量来去，自己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你知道我想听见的不是这句话。”

罗晴珊擦了擦眼泪，垂下眼眸说道。

霍孝林目光里有着几分无奈，他从床头柜上拿出纸递给她，“晴珊，我承认，在我的心里……对过去还是很耿耿于怀，你跟我结婚是很委屈了你，如果你有了想过的日子，那么我们可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罗晴珊便打断了他：“你现在，连假夫妻都不能跟我做了是吗？”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当初跟霍孝林结婚时她知道他心里还装着冯诗冉，毕竟他们分手没多久就，他们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那时候的她以为自己等了十年，再多等几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了，她真的无法大度到自己的枕边人心里还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她无法忍受他对自己忽略对别人关心备至。

“晴珊你不要这么激动，我是意思是，这段婚姻真的太委屈你……”

霍孝林说道，他将床头的一盏柔和的灯打开，试图让两个人的沟通变得平静起来，罗晴珊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并不是因为冯诗冉要跟她离婚，而是他不想用这段根本没有爱情的婚约束缚了她，她才27岁，她还有很多时间去遇见真正适合她的人，而不是这样受着折磨。

这灯光让罗晴珊沉默，她怕霍孝林看到言辞激烈的自己，毕竟她从来都是无比的柔和的模样，她努力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他看，可惜他从来不在意。

“霍孝林，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对吗？”

罗晴珊努力平静下来，她眼眶中含着泪意，压低声音问他。

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好答案。

霍孝林目光看着她，又很从容的递给她一张纸，道：“晴珊，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只知道我不值得你如此。”

他忽然后悔了，当初与冯诗冉分手他一度浑噩消沉，当他妈提出与罗晴珊结婚，他看着那个安静温柔的姑娘，点了头。

或许是想用这段婚姻来拯救自己，有或者是激一激跟他分手的冯诗冉，也或许是当他妈说罗晴珊等了他十年时，他那一瞬间真心软。

可是无论是因为是什么，都不是因为爱。

他不该冲动的答应，给了她无望的希望，让她守着个只有躯壳的婚约浪费时间。

罗晴珊忽然笑起来，眼泪从她眼眶中涌出，她哽咽着说：“霍孝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能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这是她第一次在霍孝林面前哭，第一次如此不顾形象，卑微的彻底。

霍孝林脸色有着愧疚，他叹息了一声，面对她的眼泪有些无措，最后他开口道：“晴珊，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他这无力的话，却宣判了她这段感情的死刑。

不会爱你的人，只能说对不起。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你快走。”

罗晴珊拿起一旁的手机狠狠的朝他扔去，可偏离的太远那手机砸到衣柜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其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