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循暂缓一口气,如此宁知越当早有觉知,应对之策也不在话下。
但是……
究竟是春杏被曹襄收买,施绮毫不知情,还是施绮也脱不了干系?
虞循也不想用探究、怜悯的表情面对她,他知道宁知越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也知道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伤害,但这一次不同,若问题的根源在施绮……这无疑是一把明晃晃的刀,直直戳进她心里的刀。
宁知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恬淡模样,仿佛杨德的字字句句都与她无关,只是默然听着?一段故事一般。
杨德继续控诉,“除次之外,春杏还道在你?与朱玉阁东家?施娘子的谈话中?得知你?在来?汜州前便已?知晓曹氏父子的所作所为,正如张游此前的证词,南漳县马车失事,借祝十娘夫妇潜入公主府,此后种种,与张绍金、杜昆、郭良、邓天锋、吴夫人之间争锋相对,全是你?蓄意挑起祸端。
“而你?,所谓查明陈家?败落、陈家?娘子死因的真相,抓住曹氏父子这一罪魁祸首也是子虚乌有。因为陈家?娘子根本就没有死,你?就是陈玉,当年那一出投水自尽本就是一场骗局,是你?意欲挑起汜州内乱的阴谋。”
“杨刺史慎言……”
“虞钦使,你?还想包庇这等奸险之徒吗?”杨德不给虞循开口的机会,“你?与她同行数月,这期间调查案情你?不仅不曾避开她,还任由她指手画脚,闹得满城轰动,她的筹谋布局、她的身份你?难道就没有分毫的察觉?还是你?本就与她是同谋?
“春杏是她的侍女,若不是为她销毁证据被衙门擒获,便要让她逃脱了。并且,春杏招供后,吴夫人也招了,郭良、邓天锋等人之所以在宁知越回到汜州后对其开始围剿追杀,便是因知晓她就是陈玉,陈氏父子逃亡无影踪,他们担忧陈玉报复,殊不知这本就是她挑起汜州内乱的幌子。曹氏父子已?经亡故,多年冤案也已?真相大白,她却不依不饶,借吴夫人拳拳爱子之心,杀了吴秋宗,编出那等荒唐的谎言意欲再?度挑起汜州内乱,如此种种,你?认是不认?”
“娘子,春杏她……”
“芙蕖,”芙蕖焦急地看向宁知越,宁知越不慌不忙地开口打断她,“你?慌什么?”
慌什么,这还用问吗?
什么布局谋划,什么故意挑起汜州内乱,杨德听信春杏片面之词,分明是想借着?这些半真半假的谎话,构陷平南王府图谋不轨。
这样大的罪名,岂非是要置平南王府与宁家?于死地?
此时不将春杏与施绮的阴谋公之于众,之后再?要解释还说得清吗?
“娘子,蓄意挑起内乱可是重罪,他……他们分明是在针对王府,咱们……”
“针对平南王府……杨刺史,你?也听见了,这样重的罪名我?担不起,平南王府……”宁知越戳了戳一旁混混沌沌的姚珂,“没听见他说什么?他在污蔑平南王府有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