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越平静地点了点头,让芙蕖带路。
分开不?过一个时辰,再要见面时心境已天?翻地覆,本以为经过方才一番思想斗争,心绪平稳,但真再看到虞循,宁知越只觉心尖在颤抖着。
虞循仍在正殿外?两人此前?驻足的地方停留,仰头远眺着高悬的明月,听到脚步声,向她看过来。
月色朦胧,附近灯火不?够璀璨,堪堪够照见来往道路,宁知越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那道灼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芙蕖将她引到正殿前?便告退了,虞循身边也不?见阿商等人,周围更没?看见僧人出没?,静谧得能听见晚风拂动花木,草丛蟋蟀嘶鸣。
宁知越攥紧拳走近,未免节外?生枝,她几乎站定在虞循面前?便开了口,“芙蕖说你有事找我,与吴夫人有关的?”
即便宁知越装得再镇定,虞循还是听出她语气的生硬与回避,心下顿生忐忑,借着月华端详着她的神色,说道:“嗯,阿商与羽书才打探回的消息,关系你的安危,不?便耽搁,便唤你过来了。”
他将阿商与羽书跟随吴夫人到李家,又与李昌翰打探的消息娓娓道来,语声依旧温和,语速不?快不?慢,整个过程宁知越感受到他的视线不?曾移开过,她朝四下里?胡乱转着眼,思绪一时落在虞循所说的内容上,一时关注着他语声中的情绪,
脑海里?又翻腾着方才在屋里?的纠结挣扎。
虞循一番叙述下来,宁知越思绪早已凌乱,这时,听得虞循问她:“你如?何想?”
宁知越心脏紧缩,“我……”她根本没?听清虞循方才问的是什么?。
支支吾吾好半晌,虞循也没?为难她,补上一句:“曹荣、曹襄如?此笃定你的身份,会否此前?发生过某件事,使他们对你一直密切关注?”
这回听清了,宁知越顾不?得多想,忙答道:“我也正要与你说此事……”她突然?顿了一下,暮色中对上虞循清亮的眼睛,旋即闪烁着避开,问道:“你是不?是要带公主回京了?”
虞循一怔,不?知这话从何说起,立即答道:“没?有。你也知道,因驸马的缘故,公主一直不?肯点头,这次案情明面已成定局,汜州再无威胁,公主更不?愿离开了。”
“那你……”
不?等宁知越把话说完,虞循紧着补充:“我的确得回京述职,但会在此案了结之后,事后你要去何处,你告知于?我,越州也好,伊州也罢,无论哪里?,我定去寻你。”
宁知越呆愣住,心口又如?擂鼓般猛烈敲击着,将要将她心里?负面情绪全部驱散。
“我……”
“你别急着回答……”虞循又截住她的话,格外?耐心地解释:“先……先前?问你的事,是我太心急,眼下曹荣曹襄还未找到,你正为案子苦恼,是我不?该……总之,是我唐突了,但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一直作?数,至于?答案……你想好了日后答复也可。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