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待那管事往另一处去了,四人悄悄跟上?领了薄册那人,先往一方院里去,看他翻着?薄册挨次点了男女老少各不相同八人,年老的两个颤颤巍巍,走路都不利索,面色灰白,一点生意也无。
余下那六人年岁正茂,瞧着?略精神些,只各个垂着?头,也看不出一点活力来。
那人将几?人清点毕了,命边上?候着?的几?个护卫取来绳索,先将手缚起来,又叫人来将他们眼睛蒙上?,牵了绳索,就由院子里六名护卫前?后左右看着?人,往院外去。
许是看不见给人极大的恐惧,先前?那些回荡在庄子里的凄惨嚎叫也始终没?有停过,这八个老少男女出了院子,身子越发颤抖哆嗦,脚下的步子也挪动的艰难。
领头那人拉扯不动,回头就朝左右护卫使个眼色,那些护卫们也立时举起手中长刀,就照着?几?人身上?挥去。
他们打人颇有章法,兵器不出鞘,就当作?棍杖用,不迎着?骨头硬的地方去,全落在腹部,下手无一点轻重,也对?这些人的哀嚎置若罔闻,直到拍打得人肯动了,才肯停手。
宁知越看得拳头攥得紧紧的,真想抽了羽书手边的刀就往那些人身上?掷去。
到底理智尚在,她强压了怒意,仍旧跟在这群人身后不远不近,看着?他们进了一座阁楼中。
那阁楼两层布局,两层四面都与临近建筑相通,偷偷跟上?去,看着?这些人被送进一座阁楼里,那个领头的陪着?笑与屋里人谄媚道?:“邹老爷,人给您送到了,还是照老规矩……”
趁着?两人低声商量之际,羽书探得楼内二层中空,那位邹老爷只在一层厅里歇着?,身后一扇七尺来高的屏风正挡住后门入口,方才他轻推了一下,竟没?有上?锁和栓。
四人从后门进了屋里,顺着?墙角暗处,又以立柱遮掩,上?了侧边楼梯,径自往楼上?去,各寻一处掩身之地,从上?往下,厅内情形瞧得一清二楚。
那个邹老爷与之前?在庄子外见到那个被蒙了眼瞧着?不像,算算时辰,也当是他们进院子时才来的。
他年纪也有四十来岁的样子,人长得富态,红光满面的,虽是在此地刻意松懈下来,言谈举止中却始终不减大户人家的规矩和礼数,与领头来的那人讨价还价时,总有些抹不开?面的窘迫和试图讲理说情的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