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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尚浓,林子里露气颇重,还飘起淡淡细雾来?,一路行过,野兽嘶吼的声?音源源不断从远处传来?。
但要防着庄子里巡查的护卫,只?能往林子深处穿行,还不能点?火把照明?,宁知越等人也只?能各自警醒着,摸黑往前走?。
不过,这么摸黑的路没走?多久,许是?深山中地势偏高?,往庄子所处那侧看去,隔着林间繁密相接的枝叶望过去,似乎还能看到远处散出的光影。这样间断遇上四次,直到第五次的时候,那一片光就更敞亮,可以说是?冲天的火光了。
四人朝向那处,心知肚明?,那是?贾家村后山的庄子所在了。
秉着小心谨慎的原则,四个人分前后,缓步往前,几乎是?走?一步停一下,唯恐惊动了庄子里的人。
靠得近了,他们却并没有遇上所谓庄子上巡逻的护卫,只?在亲眼目睹了庄子正门所在的时候,看到庄园正门外,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催促这一群执刀护卫模样的人一径往外来?。
过了一小会,外头驶进一辆马车来?,在诸侍卫跟前停下,那管事?往后张望了一眼,迟疑了一晌,又转向车厢内。
车帘揭开,里面跳下来?一个人,是?乌庆生,他朝那管事?深深看了一眼,与那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管事?才绕开他,从马车上请下一个衣衫鲜华,体形略丰的蒙眼男子,应当就是?石僧之前提到过的……“客人”。
那个管事?一脸谗态扶着那个蒙眼男子下车,小心陪好说了许久,庄子里又抬出一顶小轿,仍旧蒙着眼扶人上去,往庄子里抬进去。
等人走?远了,再?去面对乌庆生,才问出一句“出了何事?”,乌庆生转过身来?,已是?满脸怒容,愤恨地在门前来?回踱步。
“遭人劫了车,货没了。”
那管事?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方回神,惶惶然,问:“这……这可怎么是?好?该如何与贾爷交待?”
“我怎么知道……”乌庆生颇不耐烦,遭了劫匪,丢了货,他也愁闷得很,偏没想出个法儿来?,他还来?点?破。
那管事?也反应过来?自己?惹得乌庆生恼羞成怒,自己?讪讪沉默了一阵,忽而想到什么,小心问道:“小人听闻进来?城中不太平……”
他点?到为止的提醒,乌庆生脑子里转过一个弯,眼睛一亮,似也明?白了,“不错,南漳县那边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前阵子我与鲁胜去了南漳县一趟,招了那什么世子来?,他们那一行人这些?天盯咱们盯得紧,说不准还真是?他们做的。”
那管事?眼见松了一口气,附和道:“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总归咱们是?死对头,早晚得拼个你死我活。”
乌庆生点?点?头,十分快慰地勾住那管事?的肩,另腾出一只?手在他胸前重重拍了几下,“不错,是?这么回事?,你小子很上道啊。”
那管事?明?明?看着比他年长许多,却在他跟前做足了低声?下气,谗脸陪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