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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以往顾着面上,姜盈盈一贯尊称韩阳平和计逢,便是知晓这两人与阿爷之死有莫大的?关系,也不敢显露分毫,而今在?阿娘跟前?,阿娘是长辈,尚且可以如此称呼一声,她……当着阿娘的面,一同这般叫法,似有些?不妥了?。
“阿娘的?意思是,他之前?有段时?间在?刺史?府里,无人知晓其下落,又与那四人几乎同时?出现,所以猜测他们几个都?有嫌疑?”
姜夫人点?点?头,“你阿爷是这个意思,他说那仆从极有可能是被灌了?酒扔进水塘里,这等活计要做得悄无声息,至少需得两个人,而他那日也往韦刺史?书房里外都?查了?一遍,不止在?书房窗外靠着墙角的?树丛中发现了?你说的?那半截书信,还在?屋内的?香炉里找到被焚烧过的?纸张,因而断定韦刺史?病发前?,还有人去过书房,与之争夺这张书信,但只抢到半截,还焚毁了?,而那个溺死的?仆从当是瞧见了?什么,才被灭口了?。”
这般推敲确实能说通,与韦刺史?争抢书信的?是韩阳平,而帮他料理那个仆从的?便是张绍金和杜昆,还有另外两人……
“与张绍金和杜昆一同出现的?另外两人又是谁呢?
”
“这就不知道了?,总不过是与他们蛇鼠一窝的?那几个。因那些?人害死了?韦刺史?,你阿爷一边担心韦家人也会遭遇迫害,一边又怕崇川县那边销毁证据,还担心咱们母女也受其害,所以那阵子总是愁眉苦脸,不知对此事后续要不要继续查下去颇感迷茫。
“不过韦家人离开了?汜州也就少了?一分威胁,你阿爷最后为难犹豫的?还是咱们两个,所以阿娘叫你阿爷想做什么尽管放心去做,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如此也算是我叫你永远失了?父亲。”
姜盈盈眸中又铺上一层水色,含泪欲垂,将?姜夫人抱得更紧,闷声道:“怎么会是阿娘的?错,阿爷有自己?的?抱负,一腔热血全为生民福祉,七尺之躯也时?刻准备着报效朝廷,虽为小人所害,却直至最后一刻都?未曾忘记自己?的?使命。如今汜州的?百姓虽然?不知,但阿娘、我,还有宁娘子、虞郎君,他们都?知道阿爷是为汜州的?安定,为无辜枉死之人鸣冤而死。
“阿爷遭遇不测,阿娘才是最伤心的?,还要为了?女儿隐忍至此,只怪女儿没能早些?察觉,使得阿娘日夜惶恐。”她缓了?一口气,从姜夫人怀中坐直身子,握着姜夫人的?手,深切地?说:“阿娘如今不必担心了?,虞郎君与宁娘子都?是为此事而来?,有阿娘今日这番补充,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待虞郎君和宁娘子想到应对之法,一定可以将?这群凶手都?绳之以法,以慰阿爷在?天之灵。”
姜夫人愁色不减,叹息一声,“就是如此,我才担心,你们几个在?阿娘眼里都?还是孩子,便是七郎沉浮宦海已有几年,父亲又是当朝相公,宁娘子也有平南王府这座靠山,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你们面对的?还是一群筹谋多年无恶不作的?凶恶之徒,阿娘怎么能放得下心?”
但放不下心又能如何?宁知越已经兴师动众地?回?了?南漳县,还逼得凶手惶惶然?,慌乱之下昏招尽出,如今凶手是谁已经知晓,他们背后的?秘密也只差一步就能揭开真面目,她相信虞循能想出应对之法,也相信宁知越不查到最后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