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头所?指,唯有平南王侧妃。
此事再度闹到平南王与伯父那?儿,只有阿姐在,无论想要如?何敷衍了事全了王府体面,也是?不能。
平南王或许是?良心发现?,觉得亏待了宁家诸多,更?是?无颜对面阿姐,将姚珂交与王妃抚养,至于平南王侧妃责骂一顿,就此送往郊外庄子上,永不得再回王府。
只是?即便如?此,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伯父最初的处理也使得两人生出?隔阂,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然而祸不单行,阿爷那?一次回南漳县时,随行人中,有一个跟随多年的同乡私下?收受了县里?商人贿赂,将本与其他?商户约定好?的货物暗中提高货价,以次充好?,再将原本的货物全部给予那?个贿赂之人。
此事未曾揭露之时,阿爷也蒙在鼓里?,县中商户不知内情,全以为?是?阿爷之故,对其横加指责唾骂,等事情暴露,众人知晓真相,仍需求得阿爷合作,便百般婉言奉承。
人情凉薄,禁不住一丁点?风吹雨打,阿娘数次与她感慨,若不是?因这两遭,阿爷不会心内瘀结难消,误入了歧途。
后?来,阿爷与官府来往,又扼住南漳县一众商户咽喉,使得那?些人敢怒不敢言。
而这不久后?,阿爷再到越州去,他?那?副春风得意的张扬肝肠很快使得伯父发现?端倪,争执由?此而起,伯父轻视耽溺于商途迷了
心窍,阿爷以为?伯父假仁假义,道貌岸然,二人终于不能相容,就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姚琡并不是?拿我?毫无办法,也不是?真的傻到被我?利用都不知道,身处在那?样的家族中,又在京中历练数年,若只靠平南王府与二哥周旋,皇帝早已抓住他?的把柄,祸连越州。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所?幸他?还存有几分良心,才任由?我?利用,又纵容维护我?的所?言所?行,他?想弥补当年对陈家的亏欠,也想为?姚珂当年的所?作所?为?赎罪,只是?他?身份终究摆在那?里?,他?管不了,也担心贸贸然插手会牵连到平南王府,所?以他?去求你帮忙了,对不对?”
话说到这个份上,虞循也不好?再否认了,他?点?点?头,默然看了一阵,问:“你……恨姚珂吗?”
“恨?当然痛恨,童言无忌、少不经事又如?何,话经她口中说出?,于叔父是?最身刺入骨的疼痛,可只恨她,似乎又不够,姚珂只是?一个起端,平南王与阿爷为?顾大局的敷衍又是?一层伤害,可继续溯源下?去,似乎也要追责到皇帝无端的疑心上。
“再观叔父这头,当初背叛了他的那个同乡、南漳县里不辩是?非横加猜测的那些商户不也是促成陈家今日的凶手?真要恨,这些人都不能放过……
“但不放过又能怎样?头是?这些人起的,选择却也是?叔父自己定下?的,他?铁了心走这条路,不肯回头,累得陈家到了今日这般地步,我?纵使想恨,这么多人也不知该去恨谁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