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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向宁知越和虞循悉心请教:“若以宁娘子方才的推敲来看,当日钱礼可能没有回到前院,而是有人冒充他,但是那个冒充的人后来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发现尸体后,下人总不能将尸体认错吧?”
宁知越扫了他一眼,“这话不是给该问?你手下的人?你们让那下人认过尸吗?又可曾问?过他何时发现屋里人不见了?”
许仲昇一噎,也说?不出话来,当时内院的人发现了尸体,马上就有人认出是钱礼,将人打捞上来之后,等前院客人来时,尸体已经?遮住了脸,就连那个小?厮也是得了消息,才发现屋里不见了人。
见他哑口无言,宁知越也知当年?他们查案并未用心,全然敷衍了事?,又或是故意视而不见,除去许仲昇,县衙里的眼线只怕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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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东厢,穿过东跨院,便是通往后院的侧门。
朱红漆过的院门上龟裂出一道道盘根错节的细纹,兀地砸了锁推开门来,门上的漆皮零零星星往下剥落。
后花园的围墙并不规整,一眼不能望尽院子边际。
从侧门进入,花园里长廊呈回字型交错布置,偏着右侧靠前院的一段,还架有一段廊桥,从后院侧门起直通往花园后拔地而起的一桩小?楼,许仲昇引路时还细心解释,那座小?楼就是当日宴饮之地,胡长发为?走?廊桥,就在地面?长廊上穿行而来,行至半路遣走?了仆从。
许仲昇领着众人从胡长发那日经?行之地走?过,停在他与俩仆人分别之地,面?朝着左侧池塘——塘子是人工挖凿,水域广阔到沾了花园三分之一的用地,池中有一座八角亭,从斜对面?池岸设汀石连通,亭子侧岸还设有假山,池子外围三步间距更设一圈卵石小?道,左右布置各类花木,种类颇杂,又或许是茂长地杂草间充其间,显得杂乱了。
虞循凭着方才付全所述钱礼当夜行路途径,重又顺着园中布局扫视一圈。
从设宴的小?楼直绕着卵石小?道行至对岸汀步不到全长路程三分之一,钱礼显然是为?了省时选择原路返回,从长廊上穿行。
而如宁知越所怀疑的,池畔有假山石,还有丰茂树丛,再加之当时夜色深重,看不清人也就罢了,能不能发现有人经?过还难说?,所谓“看着钱礼离开”,恐怕只是看见“钱礼”从长廊上经?过,出了后院。
只跟着众商客的确是钱礼无疑,从小?道上出来的是谁就说?不准了。那一段小?道并不算长,估摸脚程……五十来步,这么短的时辰悄无声息地换掉一个人……
虞循沿着长廊往前走?了几步,忽而与假山与杂草间窥见一抹于山石、草木、院墙格外突兀的朱色,再定睛一看,似乎有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