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琡猛地点头,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呢,他听阿姐说,三哥很久之前便来信,让阿姐替他将聘礼都备着,只等着阿绮姐姐应了,便替他去提亲。这事似乎过?去许多年了,阿姐准备的?聘礼改了又改,添了又添,就是等不?来一个准话,每年与二哥提起此事,都颇为惆怅,恨不?能自己去替三哥将这门婚事说成了。
他日想夜想,总与越州打听此事,就盼着阿姐亲自去,他也能晓得三哥的?所?在了。
方才听敏敏与朱玉阁掌柜的?谈话,他们这些?年像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总不?说个明白,他猜着着实费力。
不?过?施绮既然回来了,他现下?也无人?管束,就死盯着她们二人?,还愁找不?到?三哥?
许是他目光灼灼,又毫不?掩饰自己的?小算计,施绮偏头与宁知越悄悄说了什么,宁知越点点头,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朝姚琡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世子还不?死心,还想着追随三郎。”
这话说的?是他们幼时的?事,那会宁知明也不?过?十?二三岁,除了诗书经集,旁门杂类的?那些?闲书、不?务正业的?把戏是样样入迷,府里一个不?注意,就往街头巷陌热闹的?地方凑。
宁知越未出生时,姚琡与宁知容年纪还小,他便找着照看他俩的?借口?,偷摸溜出府去,等到?他俩启蒙,宁知越也有?三岁多,又是宁知清一手?带大的?手?中宝,宁知明便撇下?那两个年纪略大的?,换了宁知越当附身符,走哪带哪,引得两人?羡慕不?已,更加无心学业。
姚琡与宁知容早被宁知明带着偏了心性,书是一点读不?进去,就想着跟在宁知明身边,随他去见识那些?旁门左道、九流三教的?新奇玩意。
这念头随着两人?逐年长大,日趋加重,直到?宁知明离了家,还总收到?家中来信,说这俩小子不?死心,瞒着长辈偷偷琢磨着离家出走去寻他去,为此宁家和?平南王府下?了重令,决不?能再在这二人?面前提起宁家三郎,又着宁知行亲自教导二人?,这才逐渐消停了。
姚琡闻言,眼睛一亮,期盼地看着施绮:“那阿绮姐姐……”
“不?行。”不?用听,施绮便知晓他想说什么,再看他那垮脸泄气的?样子,甚是有?趣,拉着宁知越重又往朱玉阁去。
短短的?几步路,宁知越走得十?分艰难,磨蹭着踱着小步,一步便往四下?谨慎地探看。
施绮见她这模样,是好气又好笑。宁知越是从?小被宁家和?陈家人?宠着长大的?,因是宁同?甫失散多年的?弟弟,一朝被找回,宁家上下?对陈兴文夫妇格外照顾,尤其是对这个才到?越州便诊出喜脉的?小儿?,甫一降生,便受到?阖家人?的?关注与爱护。
彼时,宁知清才出嫁后随武安侯到?越州任职,更是毫不?顾忌的?回了娘家住下?,替年迈病弱的?宁夫人?与产后虚弱的?陈夫人?照看这个小儿?。不?知什么缘故,宁知清的?性情与宁家端正凝肃的?家风相悖,直爽、豪迈又果决,经她纵容娇养的?宁知越也从?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便后来回到?南漳县经历了那么多事,也因着那些?年宁家人?给她灌输的?底气支撑下?来,并在到?了西域不?久就开始死灰复燃,烧得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