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娇不要脸面,她作为陛下钦点到公主身边照料打点的女官可不能不重规矩。
这番话并未说得直白,多少给她留了一点颜面,她最好能清醒清醒,这府里的主子是谁?
庭院里众人皆是诺诺摆首,纷纷表明自己绝没有偷拿贵人们的东西。
见这情形,张管事一时胆战心惊,见这情形便明白漪兰姑姑是有意让韩小娘子主动认错了,可他看着韩玉娇仍旧一脸神气,丝毫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心里只能干着急。
这时,一直静立在侧的姜盈盈突然上前一步朝漪兰掬了一礼:“姑姑,我方才突然想起,在碧花楼听到一声异响,也许是那时不小心弄丢了香囊,不然还是我们自己回去找找吧!”
计淑觑见漪兰脸色稍稍舒展,与姜盈盈对了一个眼色也忙附和,“是的,是的,姑姑,我们自己去找吧。他们鲜少进谨园,是我们弄丢了公主赏赐的东西,一时心急才到闹出这样的事。”
这两人还有点眼力,漪兰心里松快些,却也不能平白他们说闹就闹,说和就和。
“你们方才不是一口咬定是映秋?还有韩娘子身边的丫鬟作证?”
计淑心急,忙道:“香囊是公主所赐,玉娇不敢怠慢,所以情急了些。我们也是受了翠儿误导,听她说见过映秋起了疑心,方才与盈盈回想在碧花楼的情形,才发觉当时见到翠儿时她身上带着香囊,后来丢了想是替我们捡蹴鞠时不小心掉在附近了。”
姜盈盈也应声附和着,韩玉娇却知道她二人突然调转说辞,这事就变成了自己无理,顿觉大怒,高声呵斥道:“你们先前怎么不说?”
姜盈盈和计淑有苦难言,只希望韩玉娇少说两句,尽快了结此事。
趁着漪兰尚未发作,计淑暗中攥住韩玉娇的手臂,捏得韩玉娇眉头紧皱,就要破口叱骂。
姜盈盈抢在她开口之前婉言劝道:“此前我们俩都只是有点印象,并不确定,方才互相问过方知没有看错。”说着又给映秋赔罪:“映秋娘子,玉娇性子直,又因丢失了公主所赐物什心急,一时言语不当,多有得罪了。”
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也是卿玉没想到的,有人给了台阶,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在漪兰面前犯蠢,便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回道:“姜娘子言重了,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便罢,何谈得罪。”
漪兰冷眼看着她们你来我往的把戏做足,等着互相和解了事,这场闹剧也算落幕。她吩咐张管事:“褚玉苑里虽多是伶人,却也不能平白无故给他们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人以为公主府仗势欺人。你将他们带下去,特别是昨日才进别苑的那些伎人,好生安抚,待宴会后每人多发一些赏钱。”
张管事闻言松了一口气,领了差事带着底下的人匆匆离开,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寥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