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们面前总是活力满满的，而这时第一次如此脆弱易碎。

“……”卡普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但声音铿锵有力地说，“丝黛拉是我们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她不会离开海军的。”

说完，卡普也快步离开了。

白胡子皱了皱眉，道：“那孩子的性格确实不适合海军。”

库洛卡斯摇头：“但外面的世界也不见得能有她的容身之处。”

*

回到军舰上的时候，卡普恰好看见库赞从瞭望台上爬下来，他用询问的目光看过去，库赞无奈道：“她说想要自己冷静一会儿。”

刚刚丝黛拉又一次向他确认了他是不是加入海军之前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他没有否认，而且再一次肯定自己并不后悔加入海军。

卡普沉默一会儿，妥协道：“好吧，如果过了很久她还是不肯下来，我就亲自上去和她聊聊。”

果不其然，就像卡普预测的那样，几个小时之后也不见她有下来的意思。他从食堂拿了一盘子吃的加热了一下，一手端着爬上了瞭望台。

见到是卡普叔叔来了，丝黛拉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先吃点东西，饿了吧？”卡普这次也没有老不正经的笑容了，而是安静地坐在了她身边。

丝黛拉接过盘子放在了两人之间，半晌后，她突然问：“海军……到底是什么呢？”

卡普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在新世界执行任务以来你见识到了这么多不同的国家，你觉得这些王国为什么都有自己的军队呢？”

“……”

“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才是头等大事，”卡普轻笑了一声，“普通国家尚且如此——看似是为了保护国家、人民，实际上不过是为政治目的服务的武装组织。”

世界政府下设的海军，也不过是天龙人统治世界所用的工具。

“海军啊……”卡普长叹一声，“海军这个群体太庞大、也太复杂了，鹰派、鸽派、中间派、以世界政府优先、以海军优先……大家加入海军的理由也各不相同。有人为了权力地位，有人为了复仇，有人想要贯彻自己的理念，也有人为了保护人民。至于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何种角色，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丝黛拉眼前突然闪过了许多不同人的面孔，其中还有帮过自己一次的学长撒斯姆，他的家境不好、最开始加入海军不过是因为能有口稳定的饭吃。还有父亲是官员的威尔，听说他一毕业就被安排了文职，并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到前线与海贼战斗。

卡普望天忍不住回忆起自己走过的半生，他的老战友战国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呢？战国是彻头彻尾的政府派，忠心于世界政府的一切命令，虽然他们是老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政见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