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
［时忆？］
贺之珩的声音将我拉回到现实之中。
我询问，［你怎么知道这个花园？］
［我每年都会来这里。
］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受不了这种朦胧的感觉，直接挑明了告诉贺之珩。
［要是你想追我的话，也不用派人去刻意调查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
［我时忆就是一个没爹没娘还没记忆的孤儿，靠近我没有什么好处！
］
贺之珩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涌起了粼粼波光，［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
我鼻子一酸，眼前的视线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下一秒，我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
这句话，如同是暴风雨，席卷了我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
十年前，似乎也有一个人和我说了这番话，
难道，十年前的那个人，不是江楠尧，而是贺之珩？
回过神来，我擦干眼角的泪水，推开了贺之珩。
贺之珩和我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
我觉得非常荒唐。
我喜欢江楠尧，喜欢了整整十年，他一直都是我的那个大英雄。
他深夜跑来房间给我讲故事，深夜带我爬去屋顶看星星，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为了记起小时候和江楠尧的一切，我每天都会翻阅那几本厚厚的粉红本子。
可在宴会上的那一个晚上，那些记忆都被我抛光了。
我知道，它们不属于我。
江楠尧，也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大英雄。
10.
另一天刚来到咖啡厅，付子均就拉着我追问最近和贺之珩有没有联系。
我愣了许久，脑袋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了几个场景，记得却不太清楚，［应该没有。
］
付子均很明显不相信我的话，让我把手机给他看。
我不在意，将手机丢给了他，结果付子均一翻就翻到了贺之珩给我打电话的记录。
［这天你两干啥去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就知道这个臭男人没安好心！
］
他刚说完这话，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本以为是客人要定咖啡的，谁知那人竟说道，［时小姐，贺总生病了在医院，他想见见你......］
［贺总？谁？］
［贺之珩贺总。
］
［贺之珩？！
］我脸色骤变，［他怎么好端端地就生病了？］
助理说，贺之珩昨天晚上喝醉了，开车的时候出车祸了。
这下，我更加是站不住了，急忙询问贺之珩在哪里医院。
付子钧拦住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我就健步疾飞离开了咖啡厅。
付子钧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下来。
贺之珩，又是贺之珩！
贺之珩住院，和你时忆有什么关系？！
付子钧被气得不轻，无意间瞥见了我工作服兜里的粉红本子。
他挣扎了许久，上前，掏出那本粉红本子。
［时忆，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
刚看还没多久，付子钧那双澄净的眼睛就灰暗了下去。
［不可能吗......］
11.
来到医院，我见到了贺之珩的助理。
［贺之珩呢？他没事吧？撞着脑袋了没有？］
助理被我逗笑，表示贺之珩只是骨折了，脑袋一切正常。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也突然反应过来。
这贺之珩出车祸，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很熟吗？为什么要赶过来？
想着，我转身就打算离开。
助理拦住了我，［时小姐，贺总昨天为了你喝的差点要洗胃了。
］
［你要不就待在这里陪陪他吧。
］
他喝酒是为了我？还差点被洗胃？
我懵逼了，本想拿出粉红本子看一看，突然发现它被我落在了咖啡厅。
犹豫再三，我还是进了病房。
［小时。
］
贺之珩一见我，嘴角就微微上扬。
小时？不是吧？我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你了，但毕竟你这出车祸是因为我。
］
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贺之珩的医药费，并且告诉贺之珩，我会全部赔给他。
贺之珩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像是缺这些医药费的人？］
看他这样，确实不像是缺这点医药费的人。
那还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你过来一点和我说话，那么远生怕我吃了你？］
我嘴角微微抽搐，上前了一步。
贺之珩兴许是嫌我太磨叽了，直接伸手拽住我的手。
我这脚下一个没站稳，身体前倾，直接倒在了贺之珩的怀里。
耳朵好巧不巧地就抵在贺之珩的胸口上，我甚至能够听到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我用双手撑着，本想爬起来，谁知这时贺之珩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压到我伤口了。
］
我惊慌失措，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双手应该放在何处才能把身体给支撑起来。
贺之珩饶有兴致，［时忆，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我，［......］
真是天大的冤枉！
不是你自己拉我一把我这才摔下来的吗！
怎么还说我勾引！
贺之珩轻笑了一声，［你继续趴着，反正我落下了残疾，你要养我一辈子。
］
［你这是碰瓷！
］
摸索了一番，我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点，这身体刚站直，就听到了咔嚓一声。
门，被打开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贺之珩再次拽住我的手，拉我入怀中。
［江总，贺总说过不让任何......］
12.
我急忙让贺之珩松开我的手。
这姿势，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得误会。
在看到贺之珩那扬起的右嘴角时，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来了刚才秘书的一句话，［江总......］
我脸色骤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贺之珩，从床上蹦了起来。
来的人，正是江楠尧。
我恨不得现在来了一场地震，拔腿就跑。
江楠尧一言不发，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的眼神好像在对我说，［你完了，时忆。
］
贺之珩笑了笑，［小时，给江总切掉水果。
］
我哦了一声，身体情不自禁地上前打算拿水果。
［就站在那！
］
江楠尧冷漠的声音落入我耳中，把我吓了一个激灵。
随即他上前，紧紧地拽住了我的手。
我本想解释些什么，江楠尧却先行开口，［贺之珩，我警告过你。
］
［小时，你先出去，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
我本想出去，但见到江楠尧那眼神，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刚想和江楠尧解释，贺之珩就开口，［就是你看到得那样的，时忆是我女朋友。
］
我被吓得不行，［你说什么呢！
］
［你昨天已经答应我了。
］贺之珩认真。
昨天？！
又是昨天？
该死，这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的事情，小时已经不记得了。
］江楠尧突然将我搂入怀中，［贺总也没有必要再提了。
］
说罢，江楠尧就带着我离开。
我全程都处于懵逼状态，直至走到病房门口。
我松开了江楠尧的手，［尧哥，他这一次住院是因为我，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和江楠尧说出这番话的。
要知道，这十年，我从未反驳过江楠尧一句。
江楠尧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也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悲痛。
对，就是悲痛。
他为什么要悲痛？
因为我要留下来照看贺之珩，他吃醋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也不知怎么沙哑了下去。
［好......］
13.
［时忆！
老板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看到喜帖的付子钧脸都要笑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我面前。
听到这消息，我歪头，耸了耸肩，［今天早上江老和我说了。
］
说起江楠尧，我的心还是微微抽痛。
付子钧上前，挑了挑眉，［那可是老板，你尧哥，他要订婚了，你不难过？］
难过？
自然是难过的。
江楠尧，我喜欢了十年的人。
［见你这样子，已经释怀了。
］
付子钧调侃，［这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其他人了。
］
被付子钧这么一提醒，我脑海里立马就冒出来了贺之珩的身影。
上一次在医院后，我和他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对于他，我的记忆似乎并不是二十四小时。
我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好好干，下午就得关门去参加订婚宴了。
］
［这一次订婚宴，你可以当我女伴吗？］付子钧眼神真挚。
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但到宴会外时，却出现了意外。
［时忆。
］
贺之珩不知何时出现了，笑盈盈地看向付子钧，［多谢你把我女朋友带来。
］
说着，他把我拉到了自己身边，付子钧那边的手也不松开。
我被二人一人拉着一只手。
［贺之珩你什么意思？！
］付子钧不服气。
［我昨天就和小时说好了，今天她是我的女伴。
］
贺之珩眉眼温柔，［小时，你说是吧？］
今早起来，我已经过了一遍粉红本子。
可以确定，昨天贺之珩从未和我说过这件事。
他在说谎。
我想说出实话，可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了朝我走来的江父和江楠尧。
江父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江楠尧则是黑沉着一张脸。
我下意识地挽住了贺之珩的手，［昨天我确实是答应他了，你瞧我这记性，给忘了。
］
付子钧被气得不轻。
14.
江父的目光在我和贺之珩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们二人亲密接触的手上。
兴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亲密，贺之珩当着江父的面整理了一下我的碎发。
这一下，江楠尧的脸更黑了。
［叔叔，我这一次来得急，也没给尧哥带订婚礼物。
］
［没事，我给就行了。
］贺之珩笑盈盈。
江父眯起一双眼睛，问我和贺之珩的情况。
贺之衍告诉了江父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江父故作惊讶，随后又拉着贺之珩去了一旁，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贺之珩跟江父离开后，我本想跟着付子钧前去，谁知这时江楠尧突然把我叫住。
付子钧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我。
［老板，今天你的订婚宴，你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我跟时忆去那边坐坐就好了。
］
［是啊。
］我急忙开口，［你还得陪嫂子呢。
］
［有了他，就不要我这个哥了？］
江楠尧的声音恐怕已经到了零下多少度了。
我心里一紧，还是扭扭捏捏地跟着江楠尧离开。
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付子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和他在一起了？］
我解释，［只不过是他让我来当他的女伴。
］
［那为什么刚才不在我爸面前解释？］
我一言不发。
［时忆，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楠尧突然顿住脚下步伐，转身堵住了我的去路。
好在我及时刹车，才没撞到他身上。
他似乎吃醋了。
江楠尧这个态度，让我十分奇怪。
明明，他从来不喜欢我。
明明，他已经和林舒欣订婚了。
为何要来质问我和贺之珩的事情？
我呼出一口长气，［尧哥，我已经长大了。
］
［我交什么朋友，也可以自己做主了。
］
我这话，犹如一颗炸弹投入了江楠尧那汪大海里，掀起了惊天骇浪。
［确实，你长大了，我也该带你去见见你嫂子了。
］
15.
林舒欣的脸上满是幸福笑容，特别是在她挽着江楠尧手时。
接下来无论她和我说什么话，我都觉得她是在和我宣布她胜利了的消息。
我本以为，自己这一次来订婚宴，心中会非常难受。
可出乎意料的是，心中只不过是有微微波动，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见到江楠尧幸福，我也很幸福。
林舒欣脸上满是笑意，［我表哥这些年他可谓是不近女色，没想到最后还是败在了你手上。
］
表哥？
还当真是孽缘啊。
江楠尧似乎是特别不喜欢林舒欣说起这个，拉着林舒欣去敬酒。
林舒欣这时也想起来了，让我先在一旁坐坐，她则是跟着江楠尧离开了。
一整个宴会下来，我喝了不少酒，但脑袋还是非常清醒的。
见到江楠尧和林舒欣在台上宣布自己婚期时，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要送江楠尧什么新婚礼物。
我想，我自己大概是真的释怀了吧。
［看到他订婚不高兴？］
贺之珩突然坐在我身旁。
我嗯了一声。
［没事，以后我们也会这样的。
］
我猛地回头看向贺之珩，对上了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
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要陷进去了。
他的眼神就如同是温柔乡，让人想进去美美的睡一觉。
［我去上厕所！
］
我灰溜溜地逃走。
贺之珩笑了笑，［结束了送你回家。
］
16.
在厕所冷静许久，我才出来。
好巧不巧的是，江楠尧在洗手台。
我下意识地转身打算离开，却听到江楠尧的声音。
［这么怕我？］
江楠尧喝的有些多，身上也是一股酒精味。
我顿住脚下步伐，平复了一番自己的情绪。
我走到江楠尧身边，［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
［我喝多了。
］江楠尧突然把脸凑到了我面前。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疯狂加速。
我连连后退，江楠尧却一步一步追上，把我逼到了墙角。
［尧哥......］我结结巴巴，［到时候被嫂子看到了不好。
］
江楠尧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是怕林舒欣看到了不好，还是贺之珩看到了不好？］
他这话语中，多多少少充满着一些怨气。
我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尧哥，订婚快乐，我该走了。
］
我推开江楠尧，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江楠尧给拽了过去。
他把我壁咚在角落，这样的姿势，我能清楚地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江楠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时忆。
］
江楠尧的话语中满是隐忍，［我爱你，十年了，我从来没有一天不爱你。
］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彻底慌了神。
［尧哥，你喝多了。
］
我想推开江楠尧，他却拽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
我感受到了，他的爱意在那跳动的心脏中。
可我也明白，江父是绝对不会答应我这样的人进江家的。
我不该奢想。
也不应该耽误江楠尧。
今天可是他们的订婚宴。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唇上就传来了一阵冰凉的触感。
［江楠尧！
］
贺之珩不知何时出现，把江楠尧拽开，给了他一拳。
江楠尧晃了晃脑袋，站直身体。
贺之珩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你已经和林舒欣订婚了！
］
［没有时忆，我不能活。
］
［荒唐！
简直荒唐！
］
江父的声音闯入众人耳中，他上前直接给了江楠尧一个巴掌。
我急忙上前，挡在江楠尧身前。
江父的胸口起伏非常大，看上去被气得不轻。
他撇了一眼贺之珩，［带时忆走！
］
［我不走。
］
我央求江老爷子，［叔叔，尧哥只是喝醉了酒，一时说了胡话。
］
江楠尧突然开口，［我没醉，我说过，这一辈子，除了时忆，我谁都不会娶。
］
17.
［尧哥......］
眼泪控制不住从我眼眶喷涌而出。
［啪！
］
又是一个巴掌。
打在江楠尧脸上，疼在我心上。
江父胸口起伏非常大，看上去被气得不轻，［你这样把舒欣当什么人？！
把林家当成什么了？！
］
江楠尧的眼底满是痛苦，和江父道歉。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
可事实证明，他不能。
林舒欣这时候也出现了，看那个表情，很明显，她把江楠尧的所有话都听入了耳中。
江父见到林舒欣，脸色骤变。
林舒欣咧嘴一笑，［没关系的，我知道尧楠不喜欢我，他和时忆青梅竹马，挺配的。
］
我伸手，抹掉了眼眶旁的泪水，［我不是已经有之珩了吗？］
贺之珩非常识相，走到了旁边，替我擦掉了还残留的泪水。
［尧哥今天就是喝醉了，说的话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时候也不早了，我和之珩就先回去了。
］
我挽住了贺之珩的手，离开的时候，双腿就像是灌铅了一样。
我清楚，这一次离开，我和江楠尧就彻底地不可能了。
江楠尧突然叫住我，［之珩是个好人。
］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18.
江夫人来到江楠尧房间，给了他一碗醒酒汤。
［放那里吧。
］
江楠尧耷拉着一张脸。
［今天订婚宴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
江夫人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江楠尧身边。
［小尧，说起来你们三个人也是有缘分。
］
江夫人的眼神有些微妙。
［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一场火灾吗？那天，贺之珩的父亲和你爸都去过时忆家。
］
时母，贺父，江父，时父，当年是非常好的朋友。
三人都暗恋时母，不过，最后时母还是选择了时父。
那时候，贺父心中非常不甘，喝醉酒找上时母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三个人中唯独不选择我？！
］
时母没有给出回答，打了个电话给江父让他把贺父带回去。
那时候，贺父心里戾气重，和江父聊了没多久就甩手离开了。
江楠尧目光有些呆滞，他未曾想过，三家之间居然还有着这层关系。
贺父，时家火灾......
江楠尧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的眸子陡然一缩，拿起了放在床上的外套，［妈，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
］
［哎，你这孩子......］
19.
［咚咚咚！
］
我刚到家，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刚打开门，我就看到了江楠尧那急切的面容，［尧，尧哥。
］
［我有些话想问你。
］
江楠尧尽量平复情绪，让我不受到惊吓。
我挪开身体，给江楠尧让出了一条道。
不知为何，我只觉得江楠尧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对劲。
［贺之珩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摇头。
江楠尧沉默许久，和我坦白了十年前那场火灾的真相。
在江楠尧那悲痛眼神的注视下，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是贺之珩救的你，所以你对他感觉不一样，对吗？］
［我......］
江楠尧的嘴唇微微挪动，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最终变成了一声叹息。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时忆，你幸福就好。
］
20.
［又不开心？］
我来咖啡店没多久，付子钧就来了。
我摇头。
昨天太累了，我也没有把发生的事情记录到粉红本子上。
所以，对昨天的事情，我一无所知，自然不会难过。
确定我确实没有不开心后，付子均才松了一口气。
［时忆，我要走了。
］
付子均突然开口，垂下一个脑袋，我并不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你走啊，今天店里不忙，我一个人就行的。
］
［我是说，我要离开咖啡厅，离开这座城市了。
］
我的脑袋突然嗡地一声，手中的杯子落地，发出一声巨响。
回过神来，我急忙弯下身子想要捡起那些碎片。
［时忆你是猪吗？！
］付子钧弯腰，把我拉到了一旁，［这些都是玻璃片，要是伤到了你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想哭。
［你要走了是吗？］
看着我泪汪汪的眼神，付子钧不忍心开口。
我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这些年，付子钧在我身上浪费了不少时间，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
［你走吧。
］
付子钧走上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