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废话了,我还欠你表哥人情,保护好你,方能还点利息。”
沈悦灵已?记不得是如何划出湖心,侥幸逃出后,按照曲月彤的吩咐,不敢停歇,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寻一处安全之所?藏匿,待许东升赶到后,她自然安全无恙。
借着浓重的夜色,沈悦灵几乎用尽全身力?气逃亡,气喘吁吁地频频回首,并?未注意到,即将通过的假山转角后会有人,脚下?一绊,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映入眼?帘的,尽是些菱角起伏、错落有致的石块,惊呼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
真是没死在刺客手里,难道要一头撞死在假山上?
坐在轮椅中的周成岸,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定格在那?抹即将撞上石头的身影。
细腻如白瓷的脸上布满恐惧慌乱,如墨的发丝,只用了只梅花簪轻轻挽起,他的心跳,莫名地随之起伏,虬劲有力?的臂膀稍微使劲,沈悦灵已?然顺势跌进他的怀里。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如预期那般猛烈袭来,反而那?一刹那,温软的胸膛将她紧紧包裹。
惊愕之下,低头望去,熟悉的轮椅映入眼?帘,她的脑海里莫名闪过那张清冷矜贵的脸,“是他?”
沈悦灵挣扎着,像只被惊扰的小鹿,试图从坐在轮椅中的周成岸身上起身,急切的动作略显笨拙,慌不择路跑了一道,现下疲惫的身体已显脱力,有些力?不从心。
抬眸时,她的目光与之对?视,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余下?她的身影,清晰鲜明的仿若幽暗中绽放的昙花,纯洁耀眼?。
奈何,纷扰的红尘,悄然侵蚀那?抹无暇,将她染了尘埃,周成岸自己都未意识到,眉宇间不自觉紧蹙,“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何事?”
沈悦灵犹如惊弓之鸟,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令她浑身一颤,几乎本能地,迅速捂住他的嘴。
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那?里,几名黑影悄然掠过,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直待那?些黑影完全消失,她的心跳才渐渐平复,松了口气,“我不能连累你。”
刚欲抽身离去,却?发现身体?纹丝未动,不知何时,自己被周成岸紧紧搂住,那?只臂膀如同城墙一般坚固,尚且来不及追问缘由,他已?先一步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戏谑,仿佛故意逗弄她似的,“莫不是上回偷完酒,此番又?窃了宝贝?”
沈悦灵愣了愣,待反应过来,自己在他心目中可不就是个窃贼,“我没有偷人东西。”
周成岸的脸上,写满了全然不信的神色,“你说?没有就没有?那?刚才追你的人,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