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们就给他来个以子代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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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远侯府。

峻宇雕墙的盈香阁里,楚楚动人的伶人身着薄纱在轻快的音乐中翩翩起舞,若隐若现的妖娆身姿,勾动着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弦。胡须渐白的老者、气血正旺的青年或肃穆或垂涎的盯着舞动的怜人。

伯远侯南行师于主座随性半躺,拿着金灿灿的酒杯,眉头微皱,眼神略显空洞的看着场中翩翩起舞的伶人。

一曲渐毕,伶人自然地拉起滑落的衣衫,遮住嫩滑白皙的香肩,莲步款款的走到伯远侯身边,在一众火热、羡慕的眼神中,躺入伯远侯的怀里,拿起桌案上烟雨阁种植的葡萄,摘下一颗,送入伯远侯的嘴中,娇滴滴的说:

“侯爷,奴婢的舞艺可有退步?”

“不错。”

伯远侯略微低头,伶人立即伸出白嫩的双手,做捧状。伯远侯吐出两粒葡萄籽。葡萄籽在伶人粉嫩手心的映衬下格外凸显。伯远侯抿了口酒,看向众人。

“诸位可有想出良策?”

武安君的突然崩逝,让所有反对任平生、南韵的人喜出望外。

前宗正当即集结力量,准备一举推翻南韵,助太上皇复位。

然,南韵的能力更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都以为南韵是靠着武安君拥立,才能执掌大宝,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却不想南韵的手腕、城府完全不输高皇帝、文皇帝。

南韵不仅提前洞悉了前宗正的谋划,还寥寥几语便让前宗正好不容易集结的力量,分崩离析。

虽说前宗正至今都想不明白南韵为何不杀他,装作没这件事,但自此之后,前宗正、伯远侯这些人都深刻意识到他们想要推翻南韵,不能硬来,只能徐徐图之。

如何图之?

伯远侯的做法是散播谣言,说武安君骤然崩逝,是南韵忌惮武安君,利用武安君的信任,设计毒杀了武安君,以离间南韵和任氏的关系。

武安君一手创立的齐升学院、烟雨阁堪称两大神器,可抵百万雄兵。

若任由南韵彻底掌握这两大神器,他们将再无望推翻南韵,故要趁着武安君崩逝机会,离间南韵、任氏,让南韵无法顺利掌握神器,让任氏对南韵心有芥蒂、怀疑,能反目成仇最好。

今日左相夫人的乘帝辇进宫,任巧乘帝辇至议政台,公然宣称陛下设家宴,宴请左相、乐信侯和乐信侯的妾室,以及任巧宣称自己继承了武安君的爵位,让伯远侯意识到他的谋略失败。

南韵、任氏不受离间。

这倒也没什么,再寻他法便是。

于是,有了此时的家宴。

伯远候扫了眼略显醉态,大多数恨不得盯穿伶人衣裳的众人,挑起伶人白嫩的下巴,淡淡道:“若有人提出良策,怜儿可愿替本侯犒劳一番。”

此话一出,场间瞬间火热,一个个更加不加掩饰的盯着伯远候怀里的怜儿。

怜儿摘葡萄的玉指一顿,嫣然一笑,扫了眼众人,喂着伯远候葡萄,娇滴滴的说道:“侯爷有令,怜儿莫敢不从。”

“宗正,老夫以为我等如今要先弄清楚,陛下是否会让任巧出仕。”

说话的是一个胡须发白的老者,其名南扬,今年六十有三,是太上皇的十二叔,亦是伯远候南行师的十二叔。

南韵罢免前宗正时,南扬本以为他是接任宗正之位的不二人选,却没想南韵选择他的侄子南行师。

有眼无珠的东西,乃公哪点不如南行师?

南扬在家破口大骂,在外不顾长幼,主动投靠南行师,积极为其出谋划策。

“任巧一女子如何出仕?”

有人反驳,有人附和。

“若是以往女子是不能出仕,而如今乾坤颠倒,牝鸡司晨,武安君的婢女都能窃以卿位,任巧作为武安君的堂妹,如今又继承了武安君的爵位,十二叔公所虑之事,便是我等应忧之事。任巧一旦出仕,我等再想做什么就难了。”

“不出仕也难,任巧现在是武安君。”

南扬瞥了眼南行师已伸入薄纱里的手:“事情的难易,不是我等该忧虑的事情。难道事情困难,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我等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做,如何能做的漂亮。”

“十二叔所言甚是,不知十二叔有何良策?”询问的是一个同宗子侄。

“良策谈不上,拙计倒有一个。”

南扬抿了口酒,老神在在的说:“任氏人丁不振,任巧已是任氏独苗。她虽为女子,如今亦要负上传宗之责。我等若能除掉任巧,让任氏断了后,再放出谣言说是陛下所为,任氏就算因缺乏证据表面上不信,心里必定生疑。”

“十二叔的计谋甚好,但我等要如何除掉任巧?任巧武力高超,三五人等无法近身,纵使可以多安排些人手,但武安君薨了后,任巧甚少出门,在城内没有机会。”

“收买任府的庖厨,给任巧下毒如何?”

“这样倒是可行。”

“如果真的可以收买庖厨,何不干脆将任氏一门都……”

“是极,这般更加稳妥。”

“要我说任氏早就该灭了,就是先皇们仁善,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任氏,致使如今山河沦丧。”

“我认为不可,任府上下若同时中毒而亡,必会招惹陛下调查。”

“若只是调查还好,提前除掉庖厨便可,我就怕陛下届时借题发挥,有意将矛头指向我等。”

“不错,陛下一直视我等为眼中钉,一旦有了机会,必不会放过我等。”

听着众人的商讨,伯远侯看向席末一言不发的侄孙,那是太上皇第二个儿子的长子,南其远,今年十六岁。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为人有远见,行事有度,荣辱不惊,很有其父之风。

说起南其远的父亲,伯远侯就甚是惋惜,他这个侄儿是南氏难得的将才,当年因不满朝廷屡败匈奴,给匈奴送钱送粮送女人,被匈奴人羞辱还腆着笑脸,一气之下率着一百亲卫,偷跑出关,杀入大漠。

包括在他内,人人都以为他这个侄儿必会惨死于匈奴人之手,却不想他这个侄儿带着那点人,不靠朝廷的后勤、援军,硬是在大漠里搅了一年的风雨,扰的匈奴人不得安生,苦不堪言。

而且更让人没想到,不敢相信的是,他最后还带着两百余人,平安无损的回来了。

满朝上下无不为之惊喜、惊骇。

太上皇大喜之余,还有改立其为储君,收任毅之权,将天下兵马交给他那个侄儿的念头。

可惜,天妒英才。

他这个可怜的侄儿从大漠回来不久,突发热病,不治身亡。

而在那半年后,惊雷乍响。

在京都名声复杂,放浪形骸、纨绔无礼又富有才名的任平生突然造反,逼太上皇禅位于南韵。

伯远侯自那日起就在想在怀疑,是任平生毒杀了他的侄儿,不然他的侄儿若在,任平生肯定不敢反。

想到此处,伯远侯陡然没了心情,抽出薄纱里的右手,坐直说:“其远可有良策?”

南其远正吃着鹿肉,听到伯远侯的询问,忙咽下嘴里的鹿肉,斟酌道:“其远愚钝,未有良策,仅有一些想法,说出来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六叔公、十二叔祖和各位长辈见谅。”

“但说无妨。”

“毒杀之谋,诸位长辈刚才也都说了,容易引火上身,其远认为既然对抗不利,不若示好合作。”

此话一出,场面为之一静,谁都没有想到南其远会是这样的想法。

有人严厉反驳两句,说南氏与任氏势不两立,岂可与任氏合作,还示好,真是小人之见。

有人则没将南其远的话当一回事,说实话,也就是伯远侯一直说南其远素有其父之风,非要请南其远入席,不然就以南其远的年纪、辈分,焉有资格与他们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