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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拽紧了白山的褂子,几乎祈求的声音。
“你师傅在做手术来不了,你是他学生,你应该也会看吧,求你,不然我孩子就没命了啊!”
说完,她径直跪了下去。
医院里,身为护士长的张诗然向来高冷,对谁都是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
如今为了这对双胞胎,她竟然卑微到当众下跪。
情急之下,甚至连孩子是她的都说出来了。
白山连忙扶她起来,面色为难。
“你也知道,除了我师父,我们谁都束手无策。”
“更何况这种大手术也需要提前准备,我们只能先把病情稳定下来。”
听到这些,张诗然终于冷静下来。
她擦去眼泪,后知后觉地警告白山。
“那你不要告诉他孩子是我的,不然他肯定就不会救了,你就等于亲手杀了他们。”
她向来擅长道德绑架。
白山重重叹了口气,只能点头。
经过抢救,孩子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不远处,我看见张诗然爸妈风风火火地朝着这边跑来。
我有些疑惑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医院,还径直往儿科病房跑。
我背过身去,利用墙壁挡住了身影。
他们没看到我,一进病房就哭天抢地。
“造了孽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孩子现在怎么样?”
后脑勺像是被什么猛然敲击,破了一个大洞,钝痛钝痛的。
原来,张诗然的父母什么都知道。
怪不得当我回国后,她爸妈就一反常态。
绝口不提催生的事,也很少再见到他们,连朋友圈也将我屏蔽。
原来孩子早就抱上了,还企图让我一辈子背负上不孕不育的恶名。
张诗然妈妈连忙安慰张诗然。
“我给宋城打电话了,他还在家,等会就来了。”
病床上的小男孩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奶音响起。
“妈妈,我好痛啊,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爸爸了。”
心突然像掉入沸腾的油锅,缩成了一团。
浑身抽搐的脱力感让我扶着墙壁才勉强没有倒下来。
张诗然,在外还有一个家。
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