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原形力大无比,将我卷在其中沉浮。
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温驯柔和的云溟。
我回抱着他,在层层叠叠的包裹中心里无比踏实。
忘了姬家,忘了白於,也忘了二十年来的心酸与挣扎。
第二日,我找了个借口支走云溟。
手里握着刀放在左胸上,刀尖下的疤隐隐作痛。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我苦笑着对自己说。
但要回姬家,这是治好云溟最快的办法。
我咬紧牙关,用力地刺了下去。
记忆中的痛感没有袭来,叮咚一声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云溟......」
不是把他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要自戕?」
见他误会我忙解释道:「不不,我只是想取点血,你知道的我是个废柴驭灵师,但是我的血对你很好,喝了它你脸上的伤和腿上的伤都会好起来的。」
云溟上前一步将我逼到墙角。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没有人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就算是我也不行。」
他的话在我的耳中炸开。
记忆中白於的声音也在我的耳边响起:「不够就再取,反正她爱我入骨,一身血肉又算什么。」
真心假意,真的经不起对比。
看着云溟怒气冲冲的脸,我心中反而一片柔软。
心虚地拽拽云溟的衣角:「就一次,取一次心头血就能把你的伤治个七七八八。」
云溟避开了我的话,反而抚上我心口的疤:「这伤是为那个人受的吧?云溟都有点嫉妒他了。」
他说完默默地放开我,抬手探入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用力一拔,额头上冷汗涔涔青筋暴起。
我慌忙扶住他,手心被他的体温烫出一串燎泡。
忽的一道金光闪过,一片青黑色鳞片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径自将那鳞片覆在我的心口。
我震惊地看着云溟:「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我的护心鳞刀剑不入,这样你就再也不能伤害自己了。」
他这是......拔了自己的护心鳞?
我抬手抚上心口,鳞片已经和我融为一体。
一股纯正浑厚的灵气盘踞不散,而且跟了我十几年的旧疤消失了。
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温驯如云溟会被带到斗兽场去。
他的力量实在太惊人。
比我蹩脚的术法不知道高出了多少等级。
有这样强大的疗愈之力放着不用。
由着我笨手笨脚的,多少次弄得他伤上加伤。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自己疗伤?」我哽咽地问。
云溟惨白一笑:「因为怕治好了伤,姐姐就会赶我走。」
所以他就拖着不良于行的伤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