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我自己怪不得动不了,我早就绑住了。
“续骨膏,别动,疼是正常的,疼说明你还能恢复。”
“你的伤口时间太长,已经没有办法再按照常规的办法治,更别说你还有身孕。”
人这个东西,的确蛮复杂的。
我在被三皇子故意设陷,打断我一条腿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算计,在他们以粗暴的方式,治疗我的腿时,我也要咬着牙在心底咒骂,就这样的孬种还想当可汗?当可笑吧!
可是此刻,我却只觉得崩溃,疼的崩溃。
泪水和鼻涕齐飞。
我听到我污言秽语的骂了一箩筐。
我骂杨超峰有病!
对待一个要死的人,还治疗她的手,让她白白的疼,他不是有病是什么?!
有这么好看的高门贵女,愿意不远万里的来找他这个大老粗,他就该烧高香了!还要管我这个已经丑的令人发指的细作做什么!他就是有病!要么就犯贱!
最后我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没穿那繁琐的盔甲,只着了浅色的长袍,我发了狠的咬,等我松开的时候,他的肩膀已经殷红一片。
他说:“好受些了吗?”
他这个憨批,被骂了一顿,却在傻笑着。配着他的古铜色的皮肤。
明明就在不久前他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活阎王,但是此刻却像是村口那个早年被撞坏了脑子的二根。
“不好受!”我扯着嗓子吼着。
“消消气,是不是已经好多了?”
我虽然怒吼,但是随着他的这话,我也感受着我的手,的确度过那煎熬的刚开始,现在只觉得伤口在发烫。
我想擦擦我的眼泪,但是我的两只手都被绑住了,不过他倒是很有眼色的立马拿柔-软的帕子把我脸上给擦拭干净。
我宣泄了一顿,心情好了许多。
“没必要的。”我说。
他的任何做法都是没必要的。
“有,那老大夫说了,仔细将养着,你们娘俩就不会有事。”
我撇过脸来:“这孩子不是你的。”
“我愿意喜当爹。”
我倒是忘了,他历来都是厚脸皮。
“我后悔了,不该想着看你离开了我,是不是过的度日如年,其实你过的好......也很好。”
我的话刚落,他就道:“的确度日如年,所以只能不停上战场,平息内心的暴躁不安。”
我看着他,一时间就失了声音。
“你不来找我,我也马上要去找你了,前些日子被砍断手的那个皇子说,你已经死于万千男人身下,最后当了他们的行军餐。”
我愣神的看着。
“我说不通什么心情,那个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怪我,如果我的位置站的够高的话,你是细作又何妨,我可以掩盖掉所有你的痕迹,无人敢忤逆我,也不需要为了你能活下去,左右筹谋,最后依然没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