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站了起来,说不清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拿出一块碎银子,“是,多谢,多有叨扰,这就离开。”
我刚走了两步,一把泛着冷光的长枪,就抵在我的胸前。
“恐怕,你没办法这么容易的走,敌国细作悬赏令已经张贴出去,赏银二百两。”
大夫见势不好,弯着腰就朝着二楼连滚带爬的跑去:“老头我累了,今日义诊到此结束,你们走之前把门给我带上就行。”
而外面的士兵,像是领命一般。
门扑通一声关上。
落日的余晖是金色的,落在正堂内,又好像带着些许的雾色。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
“胆子呢,一别经月,连看我都不敢看了吗?”
这和我想象中的见面,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我知道此刻躲避已经无用,故此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盔甲上档次了,暗黑色的盔甲,显得他整个人都威风凛凛的,一把长枪矗立在一侧,说不出的霸气。
可是他瘦了不少。
棱角更生硬了许多,整个人跟活阎王一样,没什么区别。
“不是当侧妃去了吗?”
“我嫌可汗太老,嚼不动。”我道。
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更靠近了一步,上前卡主我的脸,让我被迫于他对视。
“你可知细作被抓到是什么结果。”
“知道。”我点头:“经各种行刑凌虐后,放在阵前放血而亡,以振军威。”
“错了,一般女的细作,根本撑不到放血,他们会死在男人身下,出现一个失败的女细作,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奖励。”
下一刻他更加逼近,身上有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是谁给你胆子回来的!”
“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是吗?”
“一个来自敌国的细作,哪怕是千刀万剐也受的!更别说,你还泄露了攻防图!”
我张张嘴。
很想说攻防图我没有泄露。
这是应该是三皇子的计谋。
毕竟这样的话就算是彻底堵死了我回来的可能性。
让我陷入无路可逃的境地,最后也许只能回头求他给我一口饭吃。
可是也许是刀剑太冷,也许是这一路过来的路太长。
更可能是他看着就让人厌烦!一个该死的臭当兵的老男人,他难道以为一个妾室,还要跟他忠贞不渝不成!妾室就是见识不好,拔腿就跑的典型好吗?我还没有变卖他的家产呢!
我抿着唇。
“那就不牢你费心了。”
“大夫说了,一尸两命。”
“早死晚死,不过是先去阎王那边多下一盘棋的功夫,我看的很淡。”
约莫是我的表情,实在是激怒了他,我感觉到他的身躯都在颤抖,长枪尖锐的锋芒,似乎微微的刺破了我的皮肤。
下一刻。
长枪从他的手里脱落。
他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更像是一盘又苦又咸,又辣又甜,吃一口都不知道怎么在嘴巴里转圈的菜。
他似乎还想讲狠话。
可是我的身子不行了。
我只感觉眼冒金星,最近这段时间经常会这样,如此我就会找个安全的洞蹲着,等昏迷过去再清醒过来,保证不会被昏迷的时候,被饿极了的狼给叼走。
撑着最后的劲儿,我跟他说:“你要是还不解恨,等会我昏过去了,你就用冷水泼醒我......继续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