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拦着意欲冲上前的春蝉,我转身,从小院进去。
次日,嫡母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长笙,你可知罪?”
她还是同以往一般雍容华贵,眼中的不屑和厌恶那般刺眼。
我敛下苦涩,躬身问道:“长笙不知和错?”
她轻笑了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扔在我前面。
她全身已被血色沾染,头发也粘在一起,腰间别着一个绿色的香囊。
我冲了过去,死死地将人抱在怀里,剥开她黏糊糊的头发,擦去她嘴角地血。
声音颤抖着,绝望,彷徨再度涌上心头。
“春蝉,春蝉,你看看我,我是长笙啊!”
嫡母一身令下,春蝉被拖到正中间,两个嬷嬷拿着刑具站在她身旁。
我像抓住了主心骨一般,跪着跑到嫡母身旁,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袖子。
“母亲,不,夫人,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春蝉吧!”
嫡母抚了抚簪子,不语。
嬷嬷大声斥道:“春蝉这个小贱蹄子胆敢盗取夫人的金簪,罪不容诛,且证据确凿,她还死不认账,这才对她施以浇刑。”
浇刑,便是将人关在冰室里,冻上一天,然后用沾了盐水的鞭子从四肢开始鞭打,待到血肉模糊之时,将人放入滚烫的沸水中。
如此残酷!
我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懦弱与那无用的善良。
我眼睛一闭,毫不犹豫地跪下,头着地,落出一道响亮的声音。
“长笙知错了,长笙不过一摊烂泥,不配与嫡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