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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身份证和户口本递给女孩核对，女孩将哥哥的死亡证明递给我，顺势给了我一个拥抱，“您节哀。”

陌生的温暖让我再也绷不住，眼泪像断线似的掉下来。

陆寻反应了过来，抓住正离去的女孩，“你说，许心炜死了？”

女孩点头，“死亡证明都开了，当然是真的，先生，您也请节哀。”

陆寻的脸变得煞白，慌张地走向我，颤抖地开口，“阿芮，她说的是真的吗？大哥真的死了?”

我没有理他，但我那双摸着死亡证明不断颤抖的手给了他答案。

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死亡证明，声音也颤抖起来，“大哥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我泪流满面，一字一句，“陆寻，你听好，我哥哥，在6天前那场暴雨里，失足摔下天桥，死在了帮你的小三买止痛药的路上。”

“是你害死了我哥哥，你这个杀人凶手，那么恶劣的天气，正常人都不敢出门，你让我哥哥一个人出门，还让他去到天桥对面！先是失去智力，现在是失去生命，我哥到底欠了你什么，要这样偿还？”

“我哥救了你，可你不仅害死了他，现在还要跑到我家里来诬陷他！你连做人都不配，又怎么配提他？”

“你一口一个傻子喊我哥，可我记得，让你第一次入了你爸爸眼的那个项目，是我哥哥没日没夜码带头码出来的吧？”

“这么些年，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我哥哥曾经是省状元？他放弃那么多大厂的offer，选择跟着你创业，他图什么？图你陆家私生子的身份？图你看不到未来的前程？”

“让他无怨无悔跟着你的，是你们同窗7年的情谊，是他以为你是一个完美的妹夫！”

“陆寻，我哥哥原本是有大好前程的，可现在，因为你，他连命都搭进去了。他临死时，还让我告诉你别哭。”

“我怎么忍心告诉他，你早就不会为我们兄妹两个哭了......”

陆寻愧疚地不敢看我，只是痛苦地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他第一次向我告白的时，我哥哥挡在我身前，说他家太复杂，不适合我。

那天他在我家楼下站了一夜，用哭腔告诉我和哥哥，就是因为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所以才会更加珍惜我，才会更加爱惜自己的感情。

后来，哥哥出事，他成了我和哥哥的依靠，每个白天他都像一个坚韧的战士，无坚不摧。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蹲在医院长廊的尽头，失声痛哭。

再后来，婚礼上，他在致辞环节泣不成声，他说我既温暖了他的岁月，也惊艳了他的时光。他从前总是抱怨上天对他不公平，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老天早已将最好的东西给了他。

我们走过了相依为命，却没能走到相守之巅。

到最后，他成了那个笑着看我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