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

第二日晨起，白芷服侍我起身时告诉我，昨夜他吩咐下去，要找到枕雪木。

没想到我话说得这么明白，萧衍他还是不死心。

曾经他能以一场刻意的大火烧死了东宫里侍候的宫女太监，却独独留下了我身边侍候的白芷。

同样也能查出那日我经过御花园议论的那些宫女，统统人间蒸发。

萧衍越是这样遮掩，我越是觉得可笑。他做下的孽，苦果却要他人来承受。

正逢外面下雨，我踏出殿外，盯着归雁宫门发呆。然而不凑巧，视线所及之处起雾了，白蒙蒙一片，像极了我未卜的前路。

我想阿娘了......若阿娘和我只是一对人间平凡的母女多好。

已经近两月未收到梁国那边的来信，我心下已日渐不安。

我不敢再将信任交付于萧衍，想试着从宫里逃出去。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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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如今日就抱病可好？]白芷一脸担忧劝说我。她的担心情有可原，毕竟宫里的女人没有好相与的。

[阿芷，中宫已立，自该拜会皇后。]

简单梳洗过后，我便带着白芷往椒房宫去。新进来的嫔妃们早已到齐。我这个旧人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皇后很大度，在我蹲身时抢先一步请我入座。尚书令夫妇大概将她呵护地很好，想必未曾见过什么人心阴暗之事，面对我这样尴尬的人，无为难之意，甚至话里话外对我极为尊敬。

这些倒是让在座准备看好戏的宫妃讨个没趣，一个接一个告辞离开。

她示好于我，邀我共用早膳。我也不推辞，谢过后就留在了椒房殿中。

等到殿里只剩下自己人时，她歉疚道：[公主，占了你的位置我很抱歉。坐在这里的本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