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四下寻找可支使的人。
我装作无意提起:「这会儿大家都忙着陪太子去宗祠祭祀,都不得空。所以成妾亲自来侍候您了。」
圣上揉着额头,听我说的,很是惊讶:「太子怎可自己去宗祠,朕没下昭,谁领的命?」
我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太子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哪位皇帝能接受自己还没驾崩,太子已夺权上位,果然圣上垂死惊坐起:「太子逼宫了?不可能!朕知道他在国子监又是拉拢,又是挑事。朕的左相呢!让他来见朕!」
我端起太医留给我的药,递到圣上的唇边,告诉他:「您是想告诉臣妾,左相不过是您安排,他假意与太子交好,实则为您卖命吧。」
圣上喘着粗气,不肯沾半点我递的药汤。
我放下汤匙,娓娓道来:「您大概不知道吧,左相大人月前寻回了亡妻留下的女儿。他是出了名的痴情亡妻,现在对爱女更是有求必应。」
「巧了,他的爱女正是臣妾的大宫女翠屏。」
见硬的不行,圣上打起了感情牌:「言娘,朕错了,朕以后只宠你一人,咱们的孩子还小,朕现在就把天下交给他,朕不放心呐。」
我低垂着眼睑,就在圣上以为我像以前一样妥协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汤药塞进了他的嘴中,让他不自觉吞咽下去。
圣上猛烈咳嗽,气得大叫:「毒妇,你给朕吃了什么!」
我老实交代:「一点点活血的药物。」
这些药物本身无害,只不过他现在三窍血刚止,活血的药物会加速要了他命。
我还“贤惠”地替他顺顺背,贴近他耳边告诉他:「儿子的事情您就不必费心了,您要不去下去看看女儿吧。她走之前可想你的狠呢。」
他刚想破口大骂,大概是药效发作,他痛苦地抱头,啊啊呻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