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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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也恍惚起来。

所以我眼前的人，是李茹茹？

妈妈后退了两步，却死死盯住了李茹茹的脸。

“原来李玉玉早就死了！你这么多年装作李玉玉是干什么！”

椅子上的李茹茹终于抬起头，抬眼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不想反抗了，她再无之前的慌乱，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你。”

“从小，三个姐妹里，你最讨厌偏执的我，最喜欢温柔的李玉玉，所以我哄她换了衣服，把她从楼上推了下去，从此成为李玉玉，你说这些年，我装得像吗？”

妈妈的面色，已是惨白如纸。

我回过神。

确实很像，只是骨子里的，永远变不了。

李茹茹反复品味着她崩溃的神色，幽幽地接着开了口，“你也是真的蠢，我变成李玉玉之后，随便说是李安安杀的，你都信了，还把她丢在老家那么多年，我都要笑死了。”

妈妈的身体，彻底僵滞住，随后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

“李安安也是个蠢货，我骗她说你要和她去游乐园玩，她屁颠屁颠就去了，就是杀她的时候费了点劲，没想到让她爬下来了。”

“我捅她最后一刀的时候，她还在叫妈妈救她，你说好不好笑？不是你把她送去地狱的吗？”

我的心猛地一痛。

妈妈如梦方醒的，流下了两行泪。

她缓慢地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了声音。

她说，“安安啊，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

曾经我想，我会先去抱一抱她，然后发脾气，告诉她我等了好多年。

那是欣喜的，快意的。

从未想过这声迟到的对不起，是这样的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