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隐约猜到他的职业。
我是新闻专业,大学毕业前曾在新闻社实习过,一次维he队员采访的时,他们给我展示过佩戴的特殊项链。
我在张扬脖子上见过一条一模一样。
我和张扬熟络的很快,因为很多个深夜我睡不着觉出去散步,总能在湖边碰到他,像是两只昼伏夜出的鬼。
有时他在抽烟,有时在发愣。
护士看我很紧,病的难熬,只能对他借只烟抽。
他却不给。
他听说了我的病。
「早死晚死不差你这一支烟。」我笑他「别这么小气,大不了明天小朋友玩气球时,我帮你挡下。」
他叹口气,递给我一支。
夹着烟的手被冷风吹得发抖,我突然问他「人死的过程快不快?」
他沉默良久说
「你别怕。」
「我有好多兄弟在底下,去了提我,有人护着你。」
我笑着摇头。
「不是怕,是不甘心。」
「凭什么那些人活着,我和我的孩子却要死。」
张扬盯着我,像是看一株被踏碎的野草用尽全力的挣扎。
那些人还活的好好的,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这个世界烂透了。」我将烟蒂在指尖碾灭「可我还没看到想要的结果。」
老天似乎终于照拂了我一次。
一个月后秦程突然又想起了我,电话打来开口还是熟悉的不耐烦
「沈微你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赶紧回来,欢欢马上生日,又临近她预产期了,她希望这个生日所有亲人都陪她。」
我说我就不去了,我跟沈欢欢算不得亲戚。
又说「秦程,你以后也别在联系我了。」
他哼一声,满是不屑「演完戏改玩兵法了?欲擒故纵?沈微你怎么越来越下贱了?」
「你替欢欢享受了这么多年金尊玉贵的生活,怎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呢?!要不是欢欢你能有现在?」
「沈微,做人要有点良心!」
「你说让我别再联系你?这样,陪欢欢过完这个生日,就算你以后哭着喊着追我求我,我都不会再主动联系你半次,怎样?满意吗,沈小姐!」
「好呀。」这次换我先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喷出一口血,满嘴腥甜。
张扬递给我一杯漱口水,我直接喝干净「张扬,别等死了再护了,趁我活着帮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