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怎么说话呢?怎么能在病房里说那个字儿呢?你这不是咒江总吗?江总要是出事了,那么多孩子可怎么办?眼看着就要交学费了,你不知道,我闺女,现在都不认我这个当妈的了,就认她‘江爸爸’。”
我只是身体疼痛,但脑子并不糊涂,我不会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回答他们的问题了,就给了妻子一个眼神。
这么多年,我负责赚钱,慈善的事一直是妻子在管,她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刘玥妈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上学期期末考试,刘玥考了全校第一。校长为了鼓励更多的贫困生能够向刘玥学习,明明免去了刘玥今年的学费。那你现在要的是什么钱?”
听闻,刘玥妈妈脸色一变。
她马上话锋一转:“哎呀,家长会是刘玥她爸爸去开的,这个杀千刀的,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告诉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也能给你们省点钱不是?”
她话是这样说,但脸上丰富的表情语言,实际上出卖了她的内心,她是知道这回事的。
而我和妻子在面对刘玥妈妈这样的人时,也是无计可施。
因为我们没办法把孩子跟家长完全切割,说重了,怕会伤害到孩子的自尊。
我们一味地宽容和忍让,反而让他们认为,他们的索取成为了理所应当。
“江总,校长是免了刘玥的学费,我们家孙超的学费还没免呢。明年学费八千块钱,你看......你什么时候能转给我?”
“孙超爸爸,你在工地上班,一个月也有三千多的收入。这一年下来,难道连八千块钱都攒不下来吗?”
“嫂子,我妈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必须每天吃药,不吃药就犯病,我的钱都用来给我妈看病了。”
妻子有些恼火:“阿姨的身体如何我们不知道,但是我老公就躺在你的眼前。难道他就不需要看病了?还是说他看病不需要花钱!?实话告诉你们,基金会的工作我们已经打算放下,我们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就是治好我老公的病。”
孙超爸爸不紧不慢的说道:“哎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不知道江总上个节目,就是好几百万的收入啊?我们这万八千块的,对他来说算个啥?”
“上个节目就是好几百万?你们听谁说的?”
他们几个七嘴八舌的说道:“大家都这么说,网上都报道了,那姓范的偷税漏税就达到八个亿了,赚到的钱就别提有多少了。”
“就是,你们当明星的,赚钱比我们老百姓容易多了。”
“不是,你们要是不想资助的话可以直说,现在又找这些借口干嘛?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大明星,还能治不起病?哎呀,可怜我家孩子啊,才十五岁就要辍学打工咯。反正你们要是不管他,我明天就让他去工地搬砖去。”
“咳咳咳......咳咳......”
“老公!老公!”
我急火攻心,重重的咳出了血。
但身体上的病痛,远不如心理上带给我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