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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良把我安排到钱振东手底下。

钱振东在潜水专业领域上的级别是ITC，也就是潜水教练助理。

比我的IT（潜水教练训练官）足足低了两个等级。

他对我带着很明显的敌意，直接把我打发到组里的最底层，也就是观光组。

他皮笑肉不笑，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了一个下马威：

「光头哥，咱们这边暂时只有观光组缺人，只能辛苦您这尊大佛，先从这里做起。」

观光组，钱少事多，是专门带游客体验一把下水乐趣的那种。

这个岗位不需要多少专业知识，只要懂得游泳，有一些救援意识就行。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我发现观光组的人普遍很小，有的还说着一口带乡音的普通话。

我随便跟了一艘载着游客的小船。

是19岁的马飞带队。

号称没有额外收费的蔚蓝，只给游客发了一个循环使用的短款嘴呼器。

这种行为根本不合规，他们应该免费给游客发放一次性氧气面罩或是半脸防护（护目镜+长款嘴呼）。

等船开到海里，马飞开始营销：

「喂，你们想拍照，得买个护目镜使用权，不然下水了看不见东西不是瞎搞吗？」

「二维码在这里，快扫，一人一百。」

「高级嘴呼200一次，氧气面罩500一次，要不要？」

两个游客面面相觑，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像小鹌鹑似的扫了200块钱。

我真的大开眼界。

可现实往往比我的想象还要离谱。

见他们只买了最便宜的护目镜，马飞直接冷哼一声。

到了指定海域，他粗暴地将游客一个一个推进海里，又问了一遍，要不要买高级嘴呼和氧气面罩。

两个游客仍是摇摇头。

只见马飞露出一抹嘲讽，竟是把手从游客的背上直接转移到头顶，用力将他们的脑袋往水里就是一按。

我大惊失色，想阻止。

马飞已经将他们重新提出水面，问他们，要不要买氧气面罩。

「1000块钱一次，你们两人就是2000。」

男游客哑着嗓子求饶：「哥，不至于闹出人命，我们马上转，千万别再按了！」

他们被海水呛得直咳嗽，眼睛鼻子全红了，根本不敢不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