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叹息一声：“留她一条命吧！”

留，当然要留。

这世间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多的是，留她一条命又何妨？

我拿起板子走近了她：“这是还你的第一个。”

“李平安，求你了，住手！不要...”

我的眼神微眯，那日的疼痛似乎又涌了上来。朝着沈茹的脸狠狠的打了下去，几下过后，她的脸就已经肿了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原来，我那日竟这么丑吗？

“求你了，平安。原谅我吧，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是我眼拙，求求你。”

她竟然挣脱了婆子，手脚并用的向我爬过来，跪着哀求我，涕泗横流。

可是凭什么呢？当初你不也是没有放过我吗？

“不行呀，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打了几下，我便累了。

这些粗活交给了下人，在沈茹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叫了停。

她像那日的我一样，在众人面前光着身子，无助的躺在血泊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尚存。

“算了，将她扔去东街。两个时辰后再接回来好好养着。可别让她轻易的死了。毕竟，我答应过兄长，要留她一命。”

“李平安，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嫂嫂，是你大哥未来的妻子，我不能去东街。”

“算我求你，我真的错了，你怎么样都行，求你，别把我送去东街。”

我说完，沈茹便强撑着爬了起来。

“你不能，我是你的嫂嫂。长嫂如母，你放肆。你哥不会原谅你的。”

我提起裙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忽然灿烂一笑，抬起脚狠狠的踩到她的脸上。

“你还没看清吗？你被所有人放弃了，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啊。”

“我又做错了什么？可笑我还期盼着能与你处成姊妹，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你挑选礼物。”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兰簪，扔到她面前。

“兄长只一次写信告诉我你爱玉兰，我便一直记在心上，精挑细选为你订了一支簪子。期待着将它送给你的场景。可我没想到..”

沈茹愣了一下，将玉簪捡起。

仰头自嘲的大笑：“是我，是我自作孽。怀安跟我说过他有妹妹的，可我却忘了。”

我不想再看，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身后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出，沈茹用玉兰簪刺破了自己的喉咙。

沈茹，是你自己自作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