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妈妈很要强，很少会哭。

只有何知瑶生病的时候她才会心疼地掉眼泪。

可现在，她竟然吼了何知瑶？

还......为了我，哭了。

妈妈，你现在终于肯分给我一点点爱了吗？

我站在旁边，哭了笑，笑了哭。

可惜，我已经死了，妈妈。

......

何知瑶被带出去后，解剖室恢复了安静。

妈妈的手一直在颤抖。

不论她怎么控制，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作画。

「啪嗒」一声。

终于，画笔被捏断，生生刺破她的指尖。

像是脱力一般，妈妈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的......」

我凑上去看了一眼，当即愣在原地。

和我一模一样。

甚至连死前挣扎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妈妈指尖的鲜血正好滴落在画像的心口处，漾出一抹刺眼的红。

和我被一刀刺穿心脏时涌出的鲜血一样。

怎么也流不尽。

「不可能！不可能是小瑾，一定是我画错了！对，是我画错了。」

妈妈再次找来纸笔。

往日沉着冷静的眼睛失了理智，通红一片，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画纸上，露出一片水。渍。

我苦笑一声，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心酸，偏偏是我死后，才能得到她这一点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