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电梯,我就看到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许耀阳。
许耀阳身着正装,应该是刚从哪个颁奖典礼下来。
但令我震惊的是,此时的他衣冠不整。
西装外套挂在手上,衬衫最上的四颗扣子直接不扣。
颈侧还有几块若隐若现的红痕。
见到我,他才不慌不忙地系上扣子。
但让我火冒三丈的是,他正在系扣子的手上。
带着的,是我和苏徽烟的婚戒。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谁让你带我的婚戒的?”
许耀阳丝毫不惧,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随后抬起带着婚戒的手:“这个吗?”
“这个是前段时间参加活动时,姐姐说我手上太空不好,所以拿给我带的。”
“我看姐姐一直没找我要回去,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就一直带着。”
“原来这是乔总和姐姐的婚戒吗?”
许耀阳嘴角漾起的弧度,重重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怒上心头,勾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这枚戒指虽然并不贵重。
但它是苏徽烟确定关系当天。
用她月薪八千的工资,买下的两枚价值三万的戒指。
后来,她还特地带着我去一家手工diy作坊,在戒指内侧刻下了我和她名字的缩写。
"shy?qsy"
我常年健身,即使在家带娃,每天早上也会提前起床跑五公里。
许耀阳这种走小奶狗路线的爱豆,自然挨不住我一拳。
他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我就像一头发恨的狮子,提起拳头拼命往他身上招呼。
办公室里的苏徽烟,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许耀阳一改之前嚣张的模样,扭头无辜地对着苏徽烟诉苦。
“姐姐,你别过来!”
“乔总好像疯了,一言不发就上来打我。”
“你快跑,别管我。”
他喊得就像生离死别,栗色的眼眸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苏徽烟不问缘由。
直接走过来推开我,护在许耀阳身上。
“乔颂钰,你来这发什么疯?”
许耀阳装模作样地将苏徽烟反护到他身后。
“乔总,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带着你的婚戒。”
“只要你别姐姐生了间隙,你可以尽管打我泄气。”
他颤颤巍巍地摘下婚戒,小心翼翼地抬手递过来给我。
我都被气笑了。
不知情的人,听他这么说。
都该觉得我是一个易怒无脑的家暴男吧。
看苏徽烟的表情。
显然,她就是这么想的。
她一把打掉了许耀阳手里的婚戒。
“乔颂钰你至于吗?后来你不是也给我买过一对婚戒。”
“你带那对不就行了。”
“这东西就是个形式,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
“你让耀阳带带就会死吗?”
许耀阳在她后面嚣张地对着我挑眉,嘴里却是在可怜兮兮地劝架。
“姐姐,都是我的问题。”
“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就和乔总吵架。”
见他这样,我抬手又想揍他。
但苏徽烟却一把将我退得更远。
“你不要再跟他计较了行不行?”
“他一个靠脸吃饭的爱豆,被你打成这样都没有责怪你一句。”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大度?
别的男人带我和老婆的婚戒,我要怎么大度?
但我知道再这样吵下去没有意义,所以我转移了话题。
“许耀阳被拍到和女粉共同进出酒店。这次我帮他压下去了,以后你让他注意点。”
不知道为什么,此话一出。
许耀阳的表情又变得委屈起来。
5
他拉住苏徽烟的袖子:“姐姐,是不是乔总真的不喜欢我啊。”
苏徽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转头向我解释。
“那件事耀阳有和我说过。”
“但他们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那个女粉中暑,耀阳好心开了个房照顾她。”
中暑不是应该去医院吗?
什么照顾要照顾三个小时?
但手上没有直接证据,我也就不再多说。
“小珏前几天说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待会我们一起回去吧?”
苏徽烟刚想答应,她后面的许耀阳眼看情况不对。
立马开始无病呻吟。
“姐姐,我刚刚被乔总打到的地方好痛。”
“你赶紧和乔总回去吧,一会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就好。”
此话一出,苏徽烟到口答应立马变成了:“你先回去吧,下次我们再一起带小珏去游乐园。”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苏徽烟已经扶着许耀阳进了电梯。
看着许耀阳只是皮外伤,却虚弱地依偎在苏徽烟身上的模样。
我突然就想起,以前和苏徽烟刚恋爱的时候。
我确实有很严重的胃病。
苏徽烟自从知道以后,每次我出去应酬她都会管着我。
但我乐在其中。
有时候我还会特地假装胃疼。
只为得到更多她的视线和关心。
她刚生完小珏那会。
我正躺在icu里面,没法去看她和孩子。
但她却会每天抱着小珏,在病房外和我说话。
一开始,即使她陪许耀阳去商演到凌晨才回家。
都会在半夜小珏哭闹的时候,起来给他冲奶。
还会抱着小珏轻声说:“爸爸照顾你一天已经很辛苦了哦,我们小珏乖乖睡觉,不要吵到爸爸休息好不好?”
苏徽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回家了呢?
好像是因为当时,她带着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的许耀阳去医院时,刚好被狗仔拍到。
那天晚上小珏刚好发烧,我没时间看手机上的消息。
所以那条新闻经过了一夜的发酵。
等我再有空看手机时。
wb上早已是铺天盖地的“当红小鲜肉疑似当三被打。”
下面的评论也是骂声一片。
毕竟,这些年要不是我在许耀阳身上,不计成本地砸钱。
仅凭他的长相和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走到如今这个地位。
网上看他不爽的人很多,只是平时黑料都被我压下去罢了。
不管我怎么解释,苏徽烟都认为我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赌气。
所以才任由这条新闻发酵。
所以从那天起,她就渐渐不愿回家了。
眼前明晃晃的手术灯突然暗了下来。
“手术失败,去外面通知家属节哀顺变吧。”
我被推出去后,耳边是小珏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拼命地想挣扎起来,去抱抱我的孩子。
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刘特助好像正在给苏徽烟打电话:“夫人,乔总手术失败,已于北京时间12:41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