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天整个销售部忙得不可开交。

第二天少部分人仍然在想办法补救。

第三天大伙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躺平。

下午三点，本应该是客户在新龙集团签订合同的时候，他们却满头大汗地跟在我身后。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将一行人带到了总裁办公室，他们当场签订了合同，整个过程十分钟不到。

销售总监憋得满脸通红，眼珠上都是血丝：“他们来干嘛？他们不是应该在新龙集团吗？”

“他们来签合同呀，和咱们公司合作你不高兴呀？”

他擦了擦冷汗：“能和咱们公司合作我肯定是高兴的，只是续签合同应该是找我才对呀，怎么去了总裁办公室？”

“不是续签，是重新签订新合同哦。”

我在他油乎乎的脸上捏了捏，不过捏完我就反悔了，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手。

“这.......这.......”

他脸色比猪肝还难看，嘴张了半天没发出声音，此刻正应了那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是那些老东西的枪，本想以自毁的方式扳倒苏曼，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客户的锅他要背，重新签订合同的功劳却与他无关。

他肥大的身躯像被抽走了魂，跌跌撞撞地靠坐在桌子上。

文件散落一地。

他那一直以来精细打理的地中海发型此刻也乱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拉着苏曼就跑。

我偷偷看了一眼苏曼，大庭广众之下，再一次被我拉着手腕，她不但没怒反而在笑。

前脚刚踏出写字楼就看见身后新龙集团的人气势汹汹地往公司里冲。

*

公司楼下的人越聚越多，看这架势新龙集团这是倾巢而出了。

刚开始他们只是在楼下叫嚣，可随着几个屁股焦黄的人加入战场，战况变成了械斗，拖把，水桶，皮鞋，能用的都用上。

战况愈演愈烈，最后不知道谁搞来了一桶大粪，械斗升级成粪斗，那场面别提多精彩了。

被伤害最深的就是我公司的销售总监，不光要承受物理伤害还要承受魔法攻击。

这老小子跪坐在地，满脸是粪头发都薅掉了。

“各位爷爷！不是我！真不是我！”

矛头指向他，也在预料之内。

这么肥的客户他不可能免费送给新龙集团，估计这老小子也是没少在人家那边拿好处。

如今客户临时倒戈，新龙集团被反将一军，这股邪火肯定要拿他撒气。

“呜呜呜呜...........”

一顿王八拳过后，我们可怜的销售总监假牙都被打掉了，此刻倒在粪汤子中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到底干了什么，他们这么大火气。”苏曼上下打量着我，像审犯人似的。

“也没干什么，前一天晚上我偷偷在他们公司的桶装水里加了点泻药，把厕所门锁了，保安和保洁被买通后今天集体罢工了。”

“............”

很快群里便开始有人分享视频。

“我劝你最好别看，这视频带味儿。”

苏曼疑惑地点开视频，不过点完她就后悔了，桌上的咖啡和甜品再未动过一口。

视频拍摄地点是会议室，合作谈到一半“嘭”的一声，新龙公司的业务经理直接现场喷粪。

离着最近的客户被吓得人仰马翻。

业务经理打响第一枪后众人纷纷响应。

“嘭！嘭！嘭！”响声不断。

每响一声，就有一朵金色花朵在一名员工裤子上绽放。

一时间遍地开花，哀嚎遍野。

*

经历这事以后，销售总监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最后引咎辞职。

这也为这场战斗画上了句号。

立了大功一件，除了应有的提成奖励，苏曼还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带薪假。

即便当天关了监控，她仍然给所有保安和保洁一笔不菲的封口费，说是怕有人报复我。

我十八岁就在地下打黑拳，根本不惧报复，我怀疑她主要是想给自己也放个假。

正在公园卖烤肠的我看到了苏曼和顾柏俩人并肩而行。

我二话不说丢下手推车偷偷跟了上去。

两个散财童子齐聚一堂，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俩人聊了好久，谈论的无非就是豪门争权的那点事，我躲在长椅后面腿都蹲麻了。

当两人聊到错过了买音乐会门票时我噌地一下窜了出来。

顾柏人仰马翻，摔在地上震惊地盯着我：“你谁啊？”

“黄牛。”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苏曼单手掩面假装看不见我，顾柏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有些不可思议：“你能搞到票？”

“必须能啊，只是价格嘛！你懂的。”我嘿嘿一笑蹲在他身旁捻了捻手指。

顾柏指着手机屏幕上第一排的位置，“就这里，两张。”

“好嘞，每张原价基础上加一万，微信还是支付宝？刷卡也行。”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POS机。

顾柏嘴角抖了抖：“你是觉得我傻吗？”

“您稍等哦！接个电话。”

我假装接电话，实则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

“有些人啊，就是嘴上功夫好，忽悠起女人倒是一套一套的，但一说花钱就熄火，这样的男人可不能处呀。”

我指了指电话贱兮兮一笑：“别对号入座啊，打电话呢。”

苏曼笑得花枝乱颤，顾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刷卡。”

*

我与顾柏也是有缘，白天刚见过面晚上又被我堵到了。

他把车钥匙丢给服务生，搂着一个女生准备进入酒店。

那女生高高瘦瘦的，一双狐狸眼，看着不像好人。

应该就是本书的女二，小三李菲菲了。

按照剧情，顾柏和苏曼在一起就是一场商业骗局，顾柏就是和这人合谋夺走了苏曼在深蓝的控制权。

呸，渣男，我转身要走，可转念一想，有钱不赚王八蛋。

“顾总，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是我，顾柏几乎是条件反射向后退了半步，“你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呢？”

李菲菲上下打量着我面露鄙夷：“哥哥，这是你的朋友？”

“我可没有这样的朋友。”

李菲菲露出轻蔑的笑：“我就说嘛，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这人一副穷酸相。”

她说话我就当放屁了，赚钱要紧。

我嘿嘿一笑把顾柏拉到一旁：“我有样东西你肯定喜欢。”

“真的？”

顾柏挑了挑眉，示意李菲菲先上去，可是李菲菲抱着他的胳膊像个狗皮膏药怎么说都不撒手。

“既然如此，得罪了。”

我刺啦一下敞开风衣，左边是各种型号的道具，右边是花花绿绿的小雨衣，比超市都全。

李菲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地一声跳出去老远。

不过她马上就反悔了，于是又跑回来抱着顾柏的胳膊轻轻拧了一下。

“你讨厌！”

李菲菲故作娇羞地捂着脸跑进了酒店。

什么叫专业！这TM就是专业。

刚刚那一幕，翻译过来就是：我先上去了，洗好等你，你抓紧时间。

顾柏本来还算镇定，被她这招欲情故纵一搞，此刻面颊也微微有些泛红，“我不习惯用杂牌。”

“大牌也有，001、002、003、玻尿酸要哪种？”我从风衣暗格拿出隐藏款。

顾柏握拳轻咳：“自然是001。”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到小雨伞后他小跑着进了酒店。

他不知道，我预判了他的预判。

我把所有001上都扎了洞。

“呸！朝三暮四的渣男。”

*

假期的最后一天，苏曼给我发微信：在哪？

她是我的金主我不敢怠慢，秒回：在吃自助。

苏曼：回头。

我把一勺鱼子酱塞到嘴里转头正看见苏曼坐在远处。

她穿了一身丝质长裙，领口露出雪白的锁骨，性感又霸气。

我放下手中的托盘，蹲在苏曼身旁，服务生坐客户沙发会被罚款。

我警惕地四下瞅了瞅，借着苏曼的身体作掩护，拿起桌上的果汁干了一大口，刚才的鱼子酱齁咸，这东西狗都不吃。

“我给你钱，咱能不能不干兼职了？”

苏曼今天语气软绵绵地完全没有往日霸总的气势。

她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都这时候了还心疼打工人呢？

看她的症状，我秒懂：“不怕，这个你拿着。”

苏曼看着手中的日用苏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是胃疼。”

“不怕，胃药也有。”我从小马甲口袋里拿出胃药抠下来两粒递给她。

苏曼想也没想，直接将药丢入嘴里，拿起我喝剩下的果汁服下。

这番举动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苏曼平时衣服上连个褶子都看不见，对待工作更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我本以为她是个有重度洁癖的强迫症呢。

服过药后，苏曼面色稍见好转，她倚靠在沙发上感叹：“你是哆啦A梦吗？告诉我你口袋里还有什么？”

我摸了摸口袋，又翻出一板解酒药。

能参加这种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十个总裁，九个胃病，我出门前就准备好了三件套，本想着狠狠敲诈一下这帮万恶的资本家。

“开价吧。”

我挠了挠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心里话：“看都不看就敢吃我给的药，就冲这一点，我也不好意要钱呀！”

苏曼侧头看向我，嘴角带着一点笑：“和我不用客气，我打赏男模一次都是8888起。”

“夺少？”

这帮万恶的资本家！

根本不值得可怜！！！

我拿起苏曼的手机熟练地给自己转账，转了一个8888觉得不解气，又转了一个！

我早晚把你转成穷光蛋！

我掏出手机确认键还没按下去，手腕却突然被苏曼抓住。

*

“你给我备注是什么？”

那语气恢复了熟悉的冰冷，我不由得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苏曼瞪了我一眼，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两秒后，我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女魔头”三个字。

我脑门上的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你听我解释。”

他抱臂冷哼：“我倒是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我握拳轻咳：“这个女是美女的意思。”

“魔.........魔是说你拥有魔鬼般的身材。”

“头就很好理解了，头子，头目，领头人嘛。”

我偷看了苏曼一眼，她竟然在抿嘴偷笑，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是金主我可得罪不起。

“饿了吧？请你吃饭。”

说着苏曼把宾利的车钥匙丢了过来。

好家伙，上次是库里南这次是宾利，你们这些资本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四十分钟后，我站在苏曼家的冰箱前陷入了沉思。

“说好的请我吃饭，饭呢？”

空荡荡的冰箱里除了两瓶酒啥也没有。

我拿起那高大的玻璃瓶仔细端详了一会才发现我想多了，酒都没有，是两瓶不知名的矿泉水。

一个字绝！

苏曼有些尴尬：“我不常在家吃饭，可能是记错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那订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