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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失忆，这是还没认错。

学着他那样，我啪的将电话挂断。

没钱周转不了了，李兴德只能不断出去应酬，让那些人卖他个面子。

可他就是个我扶起来的小生意人，对那些人还没有利用价值。

没有利用价值，那就没有卖面子的必要。

每次应酬的视频上，确实都有他的身影。

但…

“来，小李，别只顾着吃饭，敬各位老板一圈…”

“抿一口算怎么回事，一口给闷了！”

高度白酒烈的很，一口闷很难，更别说闷着敬一圈了。

但李兴德有求于人，难也得一口闷。

视频里，每一杯酒他都喝的面目狰狞。

但喝完，狰狞完，他还得继续，在席间小丑一样晃悠。

敬了小半圈之后，李兴德再撑不住，哇的扶着墙吐了。

看完好戏的人们，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吐都没吐利索，李兴德被从包厢里扔了出去，扔在路边…

我向来讨厌酒桌文化。

但看到李兴德遭难的视频，我那一刻，不讨厌了。

甚至，隐隐有些期待酒桌对人的驯化结果。

李兴德被当小丑，被扔的视频，有七八个。

从最开始的眼里还有希冀，到最后双目黯淡，中间只半个月不到。

再见到李兴德，是最后一个视频的第二天，在小区楼下。

没了要打断我女儿腿时的意气风发，此刻的李兴德胡子拉碴，双眼血红。

见到正散步的我们一家三口，他拉着她妈跟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赵梦赶过来。

身上没了丝毫我坑了他，他要报复的戾气，他捂着胃，满是卑躬屈膝。

“我求遍所有生意上认识的人了，没有一个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