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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砸在我脸上的五万块钱,给江清棠买了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蛋糕。

那天晚上,江清棠闻着我身上的酒味,气得没给我开门。

草莓味的冰激凌蛋糕化了一地。

我蜷缩在地上,干呕着什么也没吐出来。

柳琼没钱订什么包厢。

她坐在调酒台前,拿着调酒师递给她的酒诱惑我,但不肯让我喝。

她说我只能闻闻味。

柳琼对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

她是我的师姐,在校期间就很照顾我,等我实习后,她甚至向她工作过的医院引荐过我。

但是我没能达成她的期待。

实习医生规培期间一分钱也拿不到,而那个时候,也是江清棠最落魄的时候。

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我只能折断脊梁。

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我才想起来今天我还没吃过饭。

胡乱塞了一把止痛片在嘴里,借口上厕所,离开了柳琼的视线。

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清棠以前的闺蜜。

她一直看不上我,江清棠曾经为了这件事和她断绝关系。

但此时,她手里捏着一个小盒子,脸上全是兴奋。

神差鬼使的,我跟着她一路向前。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一间包厢门口。

包厢的门虚掩着,我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陈菲菲,东西带来没有啊。”

4.

本该死了的江清棠,一袭白裙坐在人群中央。

她骄傲地抬起下颌,向陈菲菲伸手。

陈菲菲连忙把盒子里的U盘递给她。

下一刻,面前的影布上就出现我喝得烂醉如泥的景象。

所有人看着我哭泣,看着我迷茫,看着我蜷缩在江清棠曾经穿过的衣服上。

她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玩筑巢?”

也有人束着手走近她,讨好江清棠。

“还得是江大小姐,伸伸手就能让男人死心塌地!”

江清棠无所事事地玩着头发。

“玩玩而已,我可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付出真心。不然到头来一场空,难道还要让本小姐为他伤心吗?”

话音落下,几个男人就冲上去,半蹲着身体,似乎想得到江清棠的垂怜。

最前面那个清瘦的少年挺直腰杆。

“江小姐,你跳江那天是我开着快艇,早在下面等你的。那天风好大,我都感冒了呢。”

江清棠喉咙里笑了一声,随后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搭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会暴怒,我以为我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狂揍那个邀功的少年,替江清棠穿好半露的裙子。

但这都没有发生。

因为我生病了,所以我不再把江清棠放在心尖上。

我只是平静地推门进去,温和地向江清棠弯起眼眸。

“你还活着就好。”

5.

江清棠顿时愣在原地。

不知道谁摁到的声音键,影布上我崩溃哭泣的声音拔高一倍。

满包厢都回荡着我的哭声。

江清棠没说什么,几个男人就壮胆走到我面前。

“你就是沈客对吧!刚刚的话听到没,听到了就赶紧滚!没看到这里没人欢迎你吗?可别再来找江大小姐的麻烦了。”

我看了一眼江清棠。

她翕动了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为首的男人更加肆无忌惮,他举起红酒瓶,就要砸在我脑袋上。

江清棠的声音一沉。

“住手!”

她走到我面前,目光阴冷。

“沈客,我不管你怎么找到我的,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挡我路。”

她可能还没意识到。

在我心里,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早就划清界限。

毕竟相处六年,是条狗也养出感情了。

我只是对她还活着表达高兴。

“把他丢出去!”

江清棠冷呵。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是这里的客人!别胡来啊!”

柳琼显然被这里的声音吸引,从不远处赶来。

她看到江清棠,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拉住我的手。

“我们自己会走。”

包厢里的人都寂静下来,她们犹豫地背过身。

江清棠咬着牙,紧盯着柳琼,一字一顿,声音仿佛淬了冰雪。

“沈客,这一个月,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6.

我和柳琼走出酒吧,谁也没拦我们。

酒保微微躬身。

“江小姐已经替两位买过单了,两位慢走。”

柳琼呸了一声。

“江清棠买的,怪不得今晚的酒一点味道也没有!”

我和她告别,独自回了家。

胃痛已经难以忍受,我只是攀着马桶,把今天喝的酒全吐了出去。

抗抑郁药伤胃,但我还是没打算做晚饭。

我浑浑噩噩地睡着。

再睁眼时,我好像看见江清棠站在我的床旁。

我没做梦,因为她笑着看我。

“沈客,这间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赶紧搬出去,要么,你留在这给我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