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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在我的身体好得差不时,我和村里干部提了个要求,让他们把我这些年捐出去的百万款项全部贴到村里的布告栏。
果然,市里安排了电视台来采访。
龚单龚双和龚全像闻到味道的鬣狗,摄像机刚架起来,他们三个就猛地冲进养老院,啪的一声跪到我面前。
龚双先嚎了起来:
“妈啊,你瞒得儿子好苦啊!你知不知道,儿子家都要揭不开锅了啊。
你只顾着自己流芳百世,都忘了自家儿子吃糠咽菜了啊!”
虽然大家都称赞我的义举,可是如果我的行为是以牺牲家人为代价,那我就成了沽名钓誉的人了,龚双这么叫唤,无非是想给我安上自私自利的骂名。
摄像机没开,只要现场没人往外传话,我根本不会遭遇任何舆论压力。
龚双不可能只是为了表演给记者看。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尤其瞄准他们三个后养老院的变化。
果不其然,养老院的墙头悄悄伸出个摄像头,如果没猜错,他们三找了人直播。
龚全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揩揩鼻涕:
“妈,你不知道,你自己回村里后,我们日夜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可是我们实在走不开啊。”
“我家老郑和朋友合伙做生意被坑了钱,这些天,光是应付上门讨钱的高利贷就要了我们半条命,我们怎么还敢把你带回家里赡养啊?”
龚单这么一把年纪在单位还是个科员,可想而知是个没脑子的,他埋怨我:
“妈,您这么大的贡献要是早点和我说,我哪里还至于像现在这样在这个位子上呆着啊?早就能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