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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求证突如其来的真相,阿蕴心急如焚地带着岑茵赶往岑家。
她步态不稳,气势全无地朝瘫软在木床板上的岑家二老冲过去。
被抄得残破不堪的岑家,只剩一方可遮雨的屋顶,四面漏风跟破庙无异。
幸而岑父双手还算能动,曲起上半身,哆哆嗦嗦地舀起米汤喂向一旁全部瘫痪的岑母嘴里。
岑母看似完好,实则被车裂得全身关节脱位,肌肉严重拉伤,轻轻一碰,都会疼得哀嚎不止,更遑论张嘴喝汤。
半碗汤喂得很是艰难,这对夫妻不厌其烦,不觉疲累地彼此照应着,直到见着阿蕴和岑茵。
岑父如临大敌,激动得将碗狠狠砸在她脸上,“你来做什么?不许你动阿茵一根手指头!”
可惜了,阿茵那张脸早就毁得不像样子。
岑父一愣,哀嚎不止,“你个杀千刀的害我们两个还不够,阿茵跟你无怨无仇,她出生时,你已经离开洛县,你何至连这么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啊......”
这些控诉像密密麻麻的针,点点戳在阿蕴心头。
她并没有反驳什么,低姿态地任由岑父发泄。
“不是的叔,我之前并不知道岑郎惨死......”
阿蕴哪有之前的趾高气昂,女帝的威仪更是荡然无存,低三下四的样子跟从前被爹娘捡回家时一模一样。
爹忽然心软,指着一旁的简陋灶台,示意她也喝上一口。
这细小的举动勾起从前的记忆,让她一代女帝嚎啕落泪。
“叔,对不起,当初并非真要断你一双脚,只是太恨岑郎对我十年欺瞒,到头来,他竟是为了我......丢了性命。”
我们是真正的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