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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又莹有多忙我是知道的,开不完的会议、处理不完的文件、打不完的电话。
她根本没有时间来打扰我,我也就懒得管。
反倒是周芙晴三五不时带着司机送来的饭菜找我吃饭。
我不开门,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
直到周又莹想起她,上楼把她领回家。
有一次我在门内听到她哭着问周又莹:「爸爸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我想告诉爸爸,我不喜欢祁叔叔了,我不想爸爸死!」
我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垂下。
因为我深知,不管是周又莹还是周芙晴,她们不过是习惯了我在她们生命中走动。
突然的改变让她们一时适应不了罢了。
而并非是她们多么地比我,何况,迟来的爱,不叫爱。
周又莹每天不去公司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周家父母知道。
周父给我打来电话:「你生病了,小莹在那里又不能给你治病,公司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她呢。」
「你别忘了我们对宋家提的要求,全心全意照顾好小莹,让她毫无顾虑地打理公司。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出格了,还像个女人一样闹离婚。」
「我给你安排了医生,你明天去住院,让小莹回公司。」
我在周家人的眼里不像女婿,更像一个物件。什么时候应该摆在哪里,要有自知之明。
我沉默良久:「我快死了,宋家周家都跟我没关系了。」
在冷静期剩最后一天的时候,我给周又莹发了个信息:「明天记得带证件,十点见。」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错,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了吗?」
「没有意义,不离婚也是丧偶。」
或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周又莹很准时,签字盖章一气呵成。
离婚是我最后的执念,我找不到生命的意义,也不想寻找。
一心求死的我连最基础的治疗也不想配合了,很快,我就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精气神儿一般倒下。
病床前,武意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多活会儿,指不定能活到游戏面市呢。」
是啊,那是我投入生命最后的心血参与的游戏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