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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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就这么僵着,气氛比外面的冰雕还冷。
服务员看我们站着不动,还以为我们迷路了,赶紧把我们领进包间。
谢禹自然而然地挨着闫雪坐,我懒得计较,自己找了个角落。
包间里烟雾缭绕,我受不了,就出去透透气。
没想到闫雪也跟了出来,她一把拉住我,语气里居然有点紧张:“我没忘纪念日,你别气了行不?”
我笑了,这家伙还真能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没生气,你想多了。”
说完我就往卫生间走。
冷水一冲,我清醒多了。
再回去时,我的位置已经被个新来的小男生占了,正给闫雪敬酒。
他看到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道歉。
谢禹这会在那儿装大度,说:“你紧张什么,江总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得。江总您说是吗?”说完笑着看我。
他这话一出,满桌的人都尴尬了,老张举着酒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淡定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刚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谢禹就笑眯眯地端着酒杯晃悠过来了。
他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油腻:“江哥,今天我得好好敬你一杯,这段时间你真是太辛苦了,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呢。”
说着,他的眼神还时不时往我身上瞟。
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懒懒地回应:“这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个公司的,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再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喝茶吧,茶能提神醒脑,不比酒差。”
闫雪在一旁听着,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你这不是明摆着找借口吗?人家谢禹一番好意,你怎么能这样?”
谢禹依旧保持着那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压根没问我同不同意,就直接动手给我倒酒:“来,江哥,就这一杯,意思意思。”
我见状,连忙伸手去拦,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谢禹身上。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酒杯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还划伤了谢禹的脚背,瞬间渗出了一抹鲜红。
“哎呀!”谢禹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闫雪更是急得跳了起来,一边扶着谢禹,一边指责我:“你这人怎么这样!明知道他好心好意,还这样对待!”
我也是一愣,随即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但又不失坚定:“我真的不能喝酒,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没想到会这样。谢禹,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说着,我伸手想去扶谢禹,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
这下子,包间里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闫雪脸都黑了,站起来就骂我,还说要我给谢禹道歉。
我冷笑着问她:“道歉?我道歉?你没毛病吧?”
闫雪被我气疯了,直接拽着我灌酒。
我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视线模糊中看到她扶起谢禹,威胁我说不道歉就离婚。
我笑了,笑得很平静。
“好啊,那就离婚吧。”我的话让闫雪愣住了。
我披上外套准备走,结果刚迈出两步,腹部一痛,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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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雪一看我这样子,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跟见了鬼似的,拼命摇我,好像这样就能把我摇醒似的。
包间里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可她却以为我还在装。
她对着我那张惨白得像纸的脸狂吼:“江晨,够了!你演够了吗?别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离婚!”
老张终于看不下去了,冲过去一把把闫雪扯开,气得直哆嗦:“你疯啦!平时你们小打小闹我不管,今天居然为了那个男的要跟她离婚?闫雪,你公司还想不想开了!”
说完,他就扶着我往医院赶。
闫雪想跟上来,结果谢禹那边又出事了,他捂着脚喊疼,说自己快不行了。
闫雪一听,急得不行,直接就把谢禹抱上车送医院去了,也不管我还躺在那里。
团建就这么不欢而散,血腥味还留在空气中。
闫雪把谢禹送到医院后,立马就过来我这边。
我刚从手术室出来,医生一脸严肃地说我刚确诊肝癌没几天,怎么能喝酒呢,简直不要命了。
闫雪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老张在旁边冷静地问我的情况,等医生一走,闫雪就疯了似的抓住老张的衣领问:“你知道他得癌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张被她问得一愣,然后比她还生气,一把推开闫雪:“你还在这里找借口?你以为你那个项目怎么来的?他不想让你有压力,自己扛下了所有,应酬完就进了医院,孩子没了!你呢?在干嘛?在给谢禹挑礼物!你根本不配他!滚!”
说完,老张就走了,去帮我办住院手续。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房里了,闫雪坐在床边,脸色难看得要命。
我不想理她,就盯着天花板说:“离婚吧,协议我准备好了,你签个字就行。”
闫雪一听,脸色更难看了,想说什么。
结果病房门被推开,谢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病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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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禹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一脸虚弱得看向闫雪。
但闫雪这回可没心软,直接冷了脸,冲他吼:“进来不会敲门啊?公司里也这样?家里也这样?没家教吗?”
谢禹被吓得一愣,脸色更苍白了,转身就走,病历报告撒了一地。
我嘴角一勾,冷笑出声:“恢复得挺快啊,年轻就是好。”
闫雪在旁边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来
闫雪演技真的差,以前是我太爱她,才没发现她这么多漏洞。
现在心冷了,看她演戏都觉得好笑。
她现在后对我各种好,但我就是不理她。
我的话,早在那些等待的日子里都说完了。
律师进来递给她离婚协议,她一看就火了,冲着律师就喊:“滚出去!不需要你!”
病房里就剩我们俩了,她明显不想签字。
我才开口说话:“你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就像当初我不顾一切要娶你,现在我也要离婚。”
她终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痛苦地捂着头,头发都抓乱了。
“老公,我真的错了,给我个机会吧。这些年我们感情本来也挺好的,就是精神上......”她声音越来越小。
我冷冷地打断她:“没必要了,你已经脏了,洗不干净的。我们的婚姻里,谢禹的影子太多了,我都分不清谁是第三者了。你纵容他当众给我难堪,我们回不去了。”
我停了停,看她没反应,接着说:“你现在想挽回也不是因为爱我,只是不想自己的丑闻曝光,不甘心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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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些话,闫雪就像被抽空了力气,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一个月的时间,她对我无微不至,但那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回光返照般的温柔。
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出院的日子到了,我满心期待着闫雪能陪我一起,结果她只发来一条冷冰冰的消息,说公司太忙,让我等她电话。
我苦笑,五年的等待都换不来这一刻的陪伴,我还指望什么呢?
离婚协议她始终没签,但我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老张的消息让我心头一紧,闫雪的公司出了问题,那些我辛辛苦苦帮她拉来的合作商都撤资了。
老张的歉意让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告诉他没关系。
我心里明白,这段婚姻走到这一步,谁都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