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再也没有找回过我的骨灰盒。
有好几次,别墅的保姆们也去垃圾站祭奠我,窸窸窣窣说些我懒得听的话。
无非就是觉得愧疚,冤枉了我。
有人还说:“其实我也觉得奇怪,郑先生人也不差的,怎么会逼迫许先生呢......可是当时大家都是一样的群情激奋,我就没想太多。”
“都怪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郑先生去世,连骨灰都没留下。”
她们一次一次地说着抱歉的话,我却听得心里毫无感觉。
就算知道真相了,又怎样呢,人都已经死了。
回不来了。
白晚意日渐变得形销骨立。
她瘦了很多,甚至看上去有点像我快要死的那段时间。
连脸颊都凹进骨头里。
她不怎么管公司的事儿了,常常坐在垃圾站旁边发呆。
情绪从不激动,而是冷静,超乎寻常的冷静。
就好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在安静地等待死亡。
再次情绪波动,是在许闻声给她打来电话。
许闻声让她带阿凝来给自己输血。
“你知道的,我身体一直都很不好,这次贫血更是严重。”
“身边认识的人,只有那个小丫头片子是熊猫血。”
“她如果不来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白晚意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却得到了阿凝被绑架的信息。
她像疯了一般地,从垃圾站往外跑去。
边跑,眼泪边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滚落。
她喃喃着,我凑得很近很近,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郑知延。”
“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