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2 / 2)

可她再也没有找回过我的骨灰盒。

有好几次,别墅的保姆们也去垃圾站祭奠我,窸窸窣窣说些我懒得听的话。

无非就是觉得愧疚,冤枉了我。

有人还说:“其实我也觉得奇怪,郑先生人也不差的,怎么会逼迫许先生呢......可是当时大家都是一样的群情激奋,我就没想太多。”

“都怪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郑先生去世,连骨灰都没留下。”

她们一次一次地说着抱歉的话,我却听得心里毫无感觉。

就算知道真相了,又怎样呢,人都已经死了。

回不来了。

白晚意日渐变得形销骨立。

她瘦了很多,甚至看上去有点像我快要死的那段时间。

连脸颊都凹进骨头里。

她不怎么管公司的事儿了,常常坐在垃圾站旁边发呆。

情绪从不激动,而是冷静,超乎寻常的冷静。

就好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在安静地等待死亡。

再次情绪波动,是在许闻声给她打来电话。

许闻声让她带阿凝来给自己输血。

“你知道的,我身体一直都很不好,这次贫血更是严重。”

“身边认识的人,只有那个小丫头片子是熊猫血。”

“她如果不来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白晚意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却得到了阿凝被绑架的信息。

她像疯了一般地,从垃圾站往外跑去。

边跑,眼泪边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滚落。

她喃喃着,我凑得很近很近,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郑知延。”

“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