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抓着他的衣袖，被他一把甩开。
秦桓翻脸，直接暴怒。
“我说了不愿意，你怎么听不懂人话，为什么要威胁我娶你，你个老女人，我还有大好的时光，我不想一辈子死在你身边。”
这句话一出，全场安静。
我妈一巴掌打到了他脸上。
他睁大眼睛，抓住再一次挥过来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敢打我？”
秦桓想也没想，一巴掌把我妈扇到了地上。
周围的人赶紧劝架。
我爸也走了上去，挡在他们中间。
阿姨去将我妈扶了起来。
秦桓见情况不对，跑了。
我妈回过神来，追了上去，拉都拉不住。
但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11
生活恢复了平静。
我爸跟阿姨见我也老大不小了，给我介绍对象，催着喊我去相亲。
最后在他们的催促下，我勉为其难同意了。
我爸见我穿普通卫衣太随意，嘟囔了一句。
“姑娘家，不会打扮打扮？”
最后没办法，回屋换了件连衣裙。
我爸很是满意，看着我的背影又说道。
“他叫苏董，是数学老师，比较腼腆老实，你别欺负他。”
我不禁心想。
我才是他亲生女儿啊。
为了相亲我还请了假。
我爸怎么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但这个老师确实不一样。
他选择的约会地点是在图书馆。
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寂静所感染，我也不敢大声说话。
只好顺着照片挨个寻找。
在最角落看见了他。
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
苏董也刚好看向我，朝我打招呼。
我们聊的很愉快。
他确实非常腼腆。
把书递给我的时候，离我近了些，他都脸红。
还非常贴心的送我回家。
在家门口时，我看见了我妈的身影，赶紧叫苏董先走。
他还没来得及离开，我妈就注意到了我们。
只见她火急火燎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衣领。
“秦桓不见了，是你这个贱人带走的对吧？快把他还给我，我在他身上的定位在你们家附近，快把他给我！”
苏董前来劝架，被我妈推开。
我妈恶狠狠的吼道，
“你这个贱人，你不是有男人了吗？你还勾搭我老公做什么？你真是恬不知耻，快把秦桓还给我！”
她一边发疯怒吼，一边用双手撕扯我的衣服。
我根本抵挡不住她强烈的攻势，脸上也被她抓了几条红印。
我只能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防止被她撕烂走光。
苏董被吓到了，在一旁呆呆的看。
直到一个巴掌落在我妈脸上。
我爸回来了。
怒气冲冲将她推开。
“张芬，你这疯婆娘，你又欺负女儿做什么？我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妈自然没想到，以前如此温柔的老公，会给她一巴掌。
她不再凶狠，而是变成了一个委屈的小女生，捧着自己的脸，委屈控诉眼前打她的男人。
“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凶我的…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我爸受不了她经常如此卖惨，不带感情的反驳她的话，
“她是你亲生女儿，你连她的醋都吃，你像什么话？”
“为老不尊，跟你离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我妈孤立无援，哭着离开了这里。
苏董被吓到，颤颤巍巍的走了。
12
进了家门。
秦桓，就这样坐在我们客厅。
见我衣衫不整，凑上来关心。
我一把将他推开。
对他没有一丝同情，更多的是厌恶。
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我不会这样，我的家也不会变这样。
阿姨说，秦桓在我们家门口一直敲门，祈求帮助。
她心软，就让他进来避一避。
也没想到我妈会找来。
我想将秦桓这个祸害赶出去。
只要有他在，我妈肯定还会再来骚扰。
而且不能将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留在家里。
他见我不帮他。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我爸他们收留他。
随后把自己衣袖撩了起来。
上面有一条很长又狰狞的刀伤。
他说是我妈想让他一直待在家里，他不愿意，我妈拿着刀砍上去的。
新鲜的伤疤触目惊心。
我爸跟阿姨都是心软的人，将他扶了起来，还帮他上药，答应留他住下。
但我第六感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我得提防着他。
13
观察了秦桓一段时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小动作。
还帮阿姨做饭，还打扫卫生。
除了白吃白喝，不出去工作，其他能帮的他都主动帮忙。
我也催他出去找事做，他总拿他的手臂说事。
但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他的手臂应该早就好了。
见我爸跟阿姨都喜欢他，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心里的不安逐渐袭来。
我爸这时接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挂断电话后，神情变得紧张，他跟我们说。
“你妈妈要我们把秦桓送过去，不然她就跳楼…”
秦桓听后直摇头，誓死不从。
可那关乎一条性命。
我们只好劝说他，保证到时候把他带回来，他才点头同意。
14
等我们匆忙赶到的时候，我妈已经坐在窗台上。
两只脚耷拉在外面。
见到秦桓的脸，她露出微笑，
“快抱我下去，亲爱的~像之前一样。”
秦桓不愿意，我妈脸上的微笑消失。
“你想让我就这样死在你面前吗？亲爱的。”
我们三个一顿劝说。
秦桓小心翼翼向前走。
我妈开心的将两只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我们都松了口气时，我妈突然用力拽住他的脖子。
“亲爱的~我们一起投胎吧，然后下辈子，就能做同龄的恩爱情侣咯~”
“我恢复当初的年轻，你依旧是这么帅气，金童玉女，多好~”
秦桓被压住脖子不能动弹，只能听见他微弱的呼救声。
我爸想前去帮忙，嘴上哄着我妈，
“张芬，别冲动，快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谈，不要做这种伤害自己性命的事情。”
我妈警惕的看着他一举一动。
“滚开，你要敢过来，我就立刻跳下去。”
我爸被唬住，待在原地不敢动。
我妈开始给秦桓讲她的过往。
一行人僵持了半个钟头。
直到消防员赶来。
我妈警惕的看着我们。
秦桓趁我妈不备挣脱束缚。
我妈看见怀中的人离开，伸手怎么抓也抓不住。
她绝望透顶，说了句：“你要的钱，我如你所愿。”
便往后倒了下去。
我们全部人蜂拥而至。
我瞥见秦桓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离开了。
现场太乱，我也没空管他。
我们趴到窗台看见我妈落到了，消防员吹起的气垫当中。
一群人都松了口气。
我妈也因为这次跳楼，精神上受了一些刺激，在医院观察。
但秦桓不见了。
15
几个月后。
我妈康复出院。
我爸忙没时间，要我送她回家。
屋内许久不曾有人住，但很奇怪，并没有积灰。
熟悉的男士鞋子摆在门口。
架子上的古董都被收了个干净。
听见卧室有响动，顿感不妙。
我小声靠近卧室，里面有女人娇弱的喊声。
还有那消失了许久秦桓的声音。
我妈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她猛的一下打开门，看见里面的两人，立刻跑去厨房拿刀。
里面的两人被动静吓到，赶忙穿衣。
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妈提着刀冲了进去，我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妈追着他们砍，嘴里叨叨着。
“贱男人！有我一个老婆还不够吗？砍死你，砍死你们狗男女！”
两个人被吓得依次从窗户钻了出去，在床沿上躲我妈的刀。
秦桓试图与她交流。
“我们马上去办理离婚，我不要你的死亡赔偿了。
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我卖了你古董的钱还剩一些，我全都给你。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沟通。”
我妈眼眶通红，爬到窗口对着外面挥舞。
我也不急不躁，在房里最明显的地方看到了他们的结婚照。
还有两本结婚证。
我一直以为他们没结婚。
无意间看到结婚照后面有一张白色的纸，我抽了出来。
上面是我妈的意外保险，上面的受益人是秦桓。
难怪我妈掉下楼的时候，他笑得那么开心。
正当我思考他们之间的渊源时，一阵尖叫声响起。
秦桓从床沿上失足掉了下去，他顺带拉了一下他旁边的女人。
我妈看着他们掉下去，回想起了自己跳楼的场景，抱着脑袋在一旁发抖。
我着急看着楼下两人。
还好是五楼，那两人没死，但摔断腿应该是肯定的。
16
秦桓在医院跟警察说的时候，只说自己偷情失足掉下去。
没有说我妈威胁了他们。
还把他仅剩的钱，全部还了回来。
他应该也怕，我妈急了会把之前的一些事都说出来。
但他依旧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我从我妈手机天天记录里面看见，秦桓一直想让我妈意外死亡。
这样他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赔偿金。
他那段时间呆在我爸家，就是为了用离开打破我妈心中的防线，再用语言诱导。
不跟我妈住一起，是怕我妈报复，又怕出了事，警察就能找到他。
为了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秦桓把我妈的生死看得如此随意，我不由得心里一紧。
连带着所有证据，我交给了警察。
而我妈，从那之后状态一直呆滞。
但能自理。
她经常喜欢一个人发呆。
时而看她自己的直播回放笑出声。
时而看着天空鸟儿自由飞翔。
我爸还劝我回去陪她。
但之前的伤害，还在我的心里无法散去。
不管怎么着，都不想再跟她住在一起。
只能有空隔段时间，就来看看她。
17
今天休息，我买了鲜花来见我妈。
一进门，我妈就坐在阳台上。
我怕她掉下去，只敢小心翼翼靠近，想将她拉下来。
她注意到了我，转头来笑得温柔。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温柔的母亲。
“茹茹，你来啦？快来看，马上天空就会飞过去一架飞机。”
话音刚落，一架飞机恰巧飞过。
我妈开心鼓掌。
开心结束后，从阳台来到我身边。
“茹茹，你能回来吗？之前的事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话，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我很想你。”
我欲言又止。
她说完又回到了阳台，继续看着天空，指着鸟儿欢喜。
我放下鲜花悄声离开。
那就一个月多来看你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