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稚的墓园没有我想象中大。藏着一处俊秀的小山之中，周围柏树林立，时不时有山雀飞过。树叶惊动，回荡的盘旋声传得很远很远。

她的小脸嵌在墓碑上，双眸含笑，静静的凝望着我们。

沈延知擦了把泪，强笑道：「小稚，你看看谁来了？」

我没搭话，只是把一束栀子花放在她的墓前。

「沈小稚，这辈子我们母女缘尽，希望来世你能找到一个好人家，明事理懂感恩，再也不要想这辈子一样糊涂过了。」

微风吹动，栀子花瓣吹拂在我脚边。

像是孩子低语的回应。

从山里下来，沈延知提出要送我。

我没有拒绝。

在车里，他又说了很多从前的事。

包括但不限于其实和我结婚这几年，他从未和白琅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当初和我结婚，也并不全出自我怀孕的意外。

「那时我年少无知，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别人换女朋友如流水，我也潜意识的认为男人多情一点再正常不过。身边哪个朋友无不是玩腻了再结婚，只有我，好像一开始就绑架在婚姻里。」

「可能就因为这样，我下意识的排斥你，也从未想过去认清自己的心。」

沈延知开着车，望着车窗外的不断倒退的风景。

嘴角的笑容悲伤而真诚。

「宋醒，到底，我还是欠你一声抱歉。」

「不用了。」

我将手伸出窗外，风舔舐着我的掌心。眼前的风景虽然倒退，但也代表着即将有新的旅程到来。

「沈延知，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