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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延知离婚的第三年。
因为女儿的病重。
我们不得已重逢在同一场雨中。
也许想缓解不愉快的谈话。
他递了把伞,表情又殷切起来。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雨会停的。」
「那要是不停呢?」他迅速跟着追问。
「沈延知,雨会停的。」
我抬头,认真而郑重地告诉他:
「就算不停,我也不需要你送了。」
「独自撑伞,雨才不会落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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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沈延知的电话是在和他离婚的第三年。
新西兰正在下大雪,律师办公室的玻璃窗前蒙了厚厚一层雪雾。
电话里他的语气染了哭声:「宋醒,回来吧,小稚病重。」
脚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板摩擦出一声锐响,
我缓缓抬起眼,心里却是奇异的冷静。
当晚我乘夜机回国。沈家的大庄园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车子行驶过镂空的雕花拱门,经过两侧大片的蔷薇花园。
管家站在门口朝我欠了欠身:
「太太,沈先生和老夫人都在里面等您。」
我走了两步,顿了顿,回过头道:「别叫我太太了,我和沈延知离婚已经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