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三个月后

尉迟桉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他还活着，但他的武功永远都不能恢复了。

沈棠将他放在后宫之中，很少会来看他。

就像从前，他只是告诉她什么时候要去杀什么人，去做什么事情。做完之后再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他。

随后再甩给她一个冷脸。

如今，她也用一样的态度对他。

慢慢的，尉迟桉似乎快要崩溃了。

他但凡有机会见到沈棠，说的话必然是：“你放我走吧，哪怕让我去当一个乞丐，我也不想再待在这儿了！”

这时，沈棠便会蹲下身，学着他当初抬着自己的下巴一样抬起他的下巴。

“不是你求着要我给你一个名分吗？不是你非要来侍奉我吗？”

尉迟桉红了眼：“不…可是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每天看着我难道不会想起从前的事情？这不是互相折磨吗？”

闻言，沈棠哈哈大笑。

“折磨？倘若我还是以前那个无权无势的人，的确是折磨。”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呀，我们已经换位置了。如今受万人敬仰的是我，不是你。”

皇位坐久了，沈棠越来越能感觉到权利带给她的快感。

怪不得古往今来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这个位置上爬。

就像现在，她可以把曾经伤害自己的人踩在脚下，甚至让他学声狗叫，他也必照做。

可沈棠舍不得。

她只会折磨他的身体，但这张脸，他说的话，都必须体面。

那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尉迟桉。

“你还记得我第一个孩子吗？”

尉迟桉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恰好，外面在下雪。

沈棠打开窗户，抬手接雪。

“你说，这世间有红色雪吗？”

尉迟桉的声音都哑了。

“我不知道…”

沈棠含笑道：“或许真的没有吧，那人定胜天，总有些东西可以把它染红。”

说罢，她抽出了辫子。

这和当年他在水牢里折磨自己的那根一模一样。

手无寸铁的尉迟桉不禁往后退。

沈棠单膝压在了他的身上，尉迟桉的身体因为遭受了几段非人的折磨，状况已经大不如前。

她不过是压了一下，他便吐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