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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

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猛地抬头看向裴许。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尊雕像，解释道：「姗姗，这才是自由。」

「不囿于世俗的眼光，不被标签定义，做自己的主宰。」

许姗局促地站在原地，脸色越发难看，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明面上给人观赏。

可周围的观众纷纷鼓掌，为裴许的言论，为姗姗，为自由。

甚至有人在场馆内大喊：「这才是自由，这才是梦想！」

当天，我和江杳靠着美术展上的一手的视频，把星杳集团推上了正轨。

视频发布后，《姗姗》火上热搜，裴许一夜爆红。

有眼尖的网友发现了许姗和雕像的相似度，纷纷评论：

「许姗？姗姗？这个雕像怕不是照着许姗复刻的吧？」

「把自己女朋友的裸体做成雕像，摆成这种姿势，冠以自由与艺术之名，真令人恶心！」

「不得不说，裴许的观念确实超前，就是许姗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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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没注意裴许，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火的。

想来和《姗姗》也脱不了关系。

令我意外的是，许姗在现场那样羞愧难堪，这会却发了一条微博。

「我是许姗，也是《姗姗》，很荣幸可以诠释自由，诠释艺术。」

寥寥几字，就像是石头丢入平静的海面，整个互联网都掀起了波澜。

「你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孩，能不能要点脸？被人脱光了衣服看还高兴着呢？」

「姗姗，你是不是被强迫的？是的话你眨眨眼。」

「这妹子身材可以，一看就得劲！要不说裴许是艺术家呢，真会享受！」

这和把人扒光了推到大家面前有什么区别？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许姗是怎么想的。

但有了上一世的铺垫，她做什么荒唐事我也觉得能接受。

裴许和许姗变成了自由和艺术的代名词，一时间涨粉无数。

各路媒体和狗仔闻着味就来了。

没过多久，裴许和许姗赚了个盆满钵满。

许姗穿上了高级定制的衣服，坐上了梦寐以求的跑车。

可她却不知足。

她打电话回家，张口闭口就是许父的保险金。

「妈，我现在是公众人物，手上没有钱会被人瞧不起的，再说了，你就当投资我的，我现在来钱可快了！」

许母不愿意给，说想要留着做自己棺材本。

许姗气急败坏，把她和许母的电话录音放在网上，指责她自私自利，不顾活着的人。

她的狂热粉丝找到扒出许姗老家的地址，往墙上泼红油漆，往窗户上砸破鸡蛋。

许姗风向正盛，根本无暇顾及家里老人，直到许母的尸体被人从泥沼里捞上来时，她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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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生前把我当亲女儿，我没有理由不去送她一程。

许姗染了红棕色的头发，打扮很时髦，穿的是LV的最新款，手上拎着香奈儿包包。

脸上毫无悲色。

我来的时候，她在外面打电话：「50万，赶紧赔，人是溺水死亡的，合同上面说了是意外死亡，你别和我扯了！」

见我来，她匆匆挂断电话：「姜宁，好久不见。」

「我妈生前疼你，你记得多随点份子。」

我波澜不惊地扫了她一眼，只觉得身后凉意四起。

就算从小把她拉扯长大的亲人死了，她惦记的也是自己能从中获利多少。

短短一年，我竟参加了许家两次的葬礼，心中生起不少悲凉。

没等我说话，她的电话又响起，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她满脸欣喜：

「什么？还有50万？她自己买的？」

「那太好了！我立马把卡号发你，100万，你今天就给我打。」

「姗姗，你就不怕阿姨梦里来找你吗？」

许姗惊慌地看了我一眼，强装镇定：

「她失足掉入泥沼，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还在城里呢！」

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许母还没入土，许姗就匆忙地离开了，留下村里的王姨看不过去，帮许母处理后事。

那天晚上，我陪着王姨守灵，她告诉我：

「她不是淹死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她死的时候我在一边看着，还让我不要喊人，不要出声......」

我瞬间恍然，有些震惊，却也觉得能理解。

许母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姗，没能给她更好的生活，给她更好的教育，让她处处低人一等。

可能在许姗给她买保险的时候，她就看透了许姗的想法。

所以给自己再买了一份保险，榨干了自己最后的价值，用命成全许姗所追求的自由与梦想。

可是许姗，爱你的人都为你而死，下一次，你还能从哪里弄钱呢？

是出卖自己吗？

这一刻，我为许家人而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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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还因为把《姗姗》放到网上而觉得对不起许姗，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

可她自己不要脸，我也没有必要再替她遮掩。

我和江杳大笔砸钱，《姗姗》在艺术界名声大噪，连带着许姗和裴许身上都绑了无数个代言。

我也收到裴许工作室专采的邀请。

尽管不知道裴许打的什么主意，但送到口袋里的钱，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采访的那天，我在现场没有看到许姗，反倒是裴许的身边多了几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

我一边架摄像头，一边掩着嘴嘲讽他：「裴先生真是会享受。」

裴许衣领半敞，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搅拌着手上的咖啡：

「姜宁，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个有想法的人。」

他的眼神停留在我胸前，轻挑道：「以前我没钱没势，你看不上我挺正常的。」

「现在你要不要再我考虑一下？」

「和你在一起，最后变成你的作品，成为下一个《姗姗》？」

我眼中冒火，倏地一下站起身，言辞犀利：

「裴许，不是所有人都是许姗，都没长脑子。」

话还没说完，我胸前白色的衬衫就染上了褐色的污渍。

裴许手握一个空的咖啡杯，阴鸷地看着我：「小宁，你衣服脏了。」

我低头，咖啡液渗透到衣服里面，胸前的光景若隐若现。

夏天本就穿的少，手边根本没有可以遮挡的物件。

我咬着嘴唇，双手环在胸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裴许脸色一转，笑盈盈地冲我笑：

「姜小姐，如果不愿意换衣服，那就开始采访吧？」

换衣服意味着出卖身体，穿着这样的衣服开始采访意味着搭上星杳。

真是好计谋。

如果碰上刚进入社会的小姑娘，说不定还真会妥协。

但可惜，我不是。

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利索地割下一半的长裙，系在胸前。

黑色的布料完美地遮挡了胸前的狼狈，虽有些唐突，倒还得体。

裴许的眼神陡然凌厉，气得把咖啡杯拍在桌子上。

我的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镇定自若地打开了摄像头，开始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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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过后，我着手调查裴许。

他今天把咖啡泼在我身上时，身边的女人一点也不奇怪。

像是这样的事发生很多次了。

我将采访的视频剪辑完发给江杳后，他一眼就看出我的局促，却只是淡淡道：

「以后出去采访，我跟你一起去。」

让老板给我做保镖，我算是第一个。

可江杳话都说出来了，我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傻傻地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下班，他说要请我去吃个夜宵。

刚走到公司门口，就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许姗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像是在楼下等了很久，见到我后立马冲上来：

「小宁，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

江杳下意识地把我拉到身后。

我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躲过了许姗想要抓住我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裴许他自从火了之后，身边女人不断，现在都带到家里来了！」